或許女人的尊嚴在陸明遠面前只能是一廂情愿。
佟小魚蹲下來給王麗穎一張紙巾,王麗穎抽泣了一會,稍微冷靜了一些。
“起來吧,給你一次辯解的機會。”陸明遠道。
“不辯解,”
王麗穎站起來擦著眼淚,“我舅舅的事您怎么處理都可以。”
“麗穎,我白養你了,就算你怕他,也不至于一點也不爭取吧?”
楊占林急了,陸明遠只是個正科級的副書記,怎么還把他當成閻王了?怕什么啊!
“舅舅,”王麗穎急道,“你知道楊一夫和王世東是怎么被抓的嗎?”
“知道,不是被你們...”楊占林忽然想到了什么,看向陸明遠。
“舅舅,你覺得你比楊一夫更有背景嗎?”王麗穎又問。
楊占林連忙搖頭,后退一步,跟楊一夫比他只是個螻蟻,
他也想起了一件事,王麗穎之所以能進樺林紀委,是因為一個貴人,看來這個貴人就是陸明遠了。
“陸書記,求求你看在我供麗穎讀書的份上饒我這一次吧!”
楊占林直接跪了下來,他知道今天不跪,明天就是雙規了。
董文龍也連忙跟著跪下了,連楊一夫都能扳倒的人,給他下跪不磕磣。
陸明遠看向王麗穎,王麗穎偏過頭,不想為楊占林求情。
陸明遠道:“楊占林,你的確對王麗穎有恩,可是你利用她的關系為所欲為,就相當于在害她,她先前的一切努力都會功虧一簣,再把她趕回政府辦,再被那些老流氓騷擾,你希望看到這些嗎?”
王麗穎又捂住了嘴。
“不希望不希望,”楊占林連忙搖頭,“我真的錯了,都是董文龍和他小舅子也就是磚廠廠長合起來拉我下水的,我當副鄉長還不到一個月啊。”
“那你貪了多少?”
“八千。”
董文龍糾正道:“八千五,那五百今天給你劃過去的。”
“你說的八萬六是怎么回事?”陸明遠問柳春枝。
柳春枝道:“最近半年的虧空。”
楊占林道:“對,其余的都被董文龍和他小舅子貪污了。”
“我也沒那么多啊,”董文龍連忙糾正,“我只拿了兩萬多點,其余的肯定都是我小舅子貪的。”
“陸書記,”柳春枝道,“我們鄉采石場也有問題,還有木材廠糧食加工廠...”
陸明遠擺擺手不讓她說下去,若說有問題當然都有問題,但現在不是查這些的時候。
“這樣,楊占林,我看在麗穎的面子,柳春枝的舉報材料我先壓下,明天你找我去自首吧,爭取從輕處理。”
“非得這樣嗎?麗穎小時候很可憐的...”
“用不著拿她小時候說事兒,”陸明遠急了,“我讓你自首就是在替她還債,你不要得寸進尺,而且你應該慶幸只有八千五,等到八萬五的時候,你就該去吃窩窩頭了。”
“我懂了。”
楊占林徹底認栽了,也知道陸明遠屬于軟硬不吃的人。
“我呢?我能吃窩窩頭嗎?”董文龍哭問。
“看你是否具有立功表現吧。”
“我也懂了。”
董文龍握緊了拳頭,開始合計明天要檢舉揭發誰了,當然,小舅子肯定是第一個,只有把他當主謀自己的罪才能輕一些。
二人灰溜溜的走了,王麗穎站在原地還是一動不動。
“一起吃點?”陸明遠問。
王麗穎搖搖頭。
“那你在這杵著我們怎么吃飯?”
王麗穎一轉身又開始抽泣了。
“嘖嘖,別的本事沒漲,愛哭鼻子了,以后可別跟別人說給我當過助理,好像叫總編助理,聽著也是很牛逼的名字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