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點,天色漸亮,四輛防爆警車和兩輛墨綠解放停在了鄉間小道的入口。
上百人荷槍實彈進入小路,按照預定的安排,五人小組去往大院的后門,八人小組分布在四周墻根下。
其他人全部集中在大門口。
這種大鐵門套著小鐵門,大鐵門是里外都是明鎖,小鐵門是暗鎖。
只能走小門,一名開鎖的警員做好了準備。
梯子慢慢搭在了墻上,一名武警手持麻醉飛鏢發射器爬上了梯子。
找到門口對面的那只老黃狗,瞄準后扣動了扳機,就聽老黃狗吠了一聲,出現短暫的躁動,就漸漸倒下了。
隨后開鎖,很快悄無聲息的打開了暗鎖,緩緩推開小門,院內依然寂靜。
留下一組人在門口蹲守,一組人去往倉庫,一組人去往車間,一組人去往廁所和水房,一組在院內機動巡察,其他人全部沖向掛滿褲衩襪子的宿舍區。
隨后呵斥聲此起彼伏,
“不許動,我們是警察!”
“雙手抱頭蹲在地上!”
“說你呢,別穿衣服!”
“喂,別睡了!”
一排平房,五間宿舍,每間都躺著十余人,在睡夢中被喊醒,光溜溜的雙手抱頭蹲在了地上。
另一間屋子,住著兩人,跟個小領導似的,還想說道說道,被警員直接按倒在地扣上了手銬。
很快院內所有活物,全被控制住了,并沒有遇到抵抗分子,但也查獲了很多兇器,包含一把手槍。
只是,人算不如天算,終究還是有漏網之魚。
一名男子打著哈欠騎著摩托行駛在鄉間公路,
忽然見到前方路邊的警車連忙掉頭返回。
“哥們,還記得我不?”
雙人間宿舍里的一人就是高永剛,徐達拍拍他的頭問道。
高永剛抬頭看向徐達,想起他就是旅社要買煙的,頓時哭罵道:
“高愛蓮這個虎娘們啊,可把我坑苦啦...”
到得此時他才明白,買煙就是個圈套,而高愛蓮還在等著人家回來買煙,人家的真正目的是這個卷煙廠。
“別哭了,趕緊老實交代,爭取立功減刑,說吧,煙廠老板是誰?”
徐達讓兩名警員現場做筆錄。
“我就是個打工的,平時見不到老板啊,不知道叫啥名。”
高永剛冷靜下來后,還想拖延時間搏一搏,他知道高武生背后還是有人的,哪怕在反貪局里關著,也是暫時避風頭。
李景明進來面帶興奮,對徐達道:“最起碼發現兩個a級通緝犯了,伍局可以去省里領賞了。”
徐達也笑了,對高永剛道:“聽到沒有,知道事情有多嚴重了吧,你還指望有人能救你們嗎?窩藏兩個a級通緝犯,這個鍋你一個人背嗎?”
高永剛知道這些人里有背命案的,卻不知道還有a級的,而且人家說了,可以去省里領賞,高武生怕是也扛不住了。
“你要是不交代,那我就去問別人了,肯定有人想立功,到時候判你個重罪。”徐達再次威脅道。
“我交代,我交代,”高永剛知道狡辯無意義了,道:“我只是個跑腿的,老板是高武生,高家鎮人大主席,我二爺爺呀,也不給我分紅,就發點死工資所以我就是打工的。”
“別廢話了,有證據證明是高武生嗎?”徐達問。
“沒有執照,哪有證據啊。”高永剛又愁了。
“工資花名冊在哪?”
“在最下面那個抽屜里。”高永剛指著紅桌子道。
徐達翻出花名冊,這是近幾個月開資的記錄,很多人的名字都是綽號,李禿子王磕巴之類的,領工資的簽字也是歪歪扭扭,工資都是五百六百左右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