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了,陸書記也別跟我這個罪人稱兄道弟。”高萬盛閉上眼道。
陸明遠給高萬盛倒了一杯水,朝二人使了個眼神,二人就出去了。
陸明遠搬來椅子坐在了高萬盛的對面:“屋內沒人了,跟我說說朱良平吧。”
高萬盛瞇著眼看他,道:“我無憑無據,說了又有什么用?”
“你只管說,證據我來找。”
“你真的那么想抓他?”
“抓了他肯定比抓你值錢啊。”陸明遠笑道。
高萬盛無聲的笑了,的確是這么回事,問:“能給我減刑嗎?”
“不能。”陸明遠毫不猶豫的回答。
“那我憑什么告訴你?”
“抓了朱良平你不解恨嗎?”
“沒意義。”高萬盛不屑的偏過頭去。
“那我就打你,用針扎你。”陸明遠說著拿出一只短小的銀針,在光下照了照。
高萬盛斜著眼看著針,臉頰微顫,他也聽說過陸明遠會一些歪門邪術,就是用銀針扎出來的。
郁悶的開口道:“朱良平以前有個情婦,在他剛任縣長的時候跟他反目了,要去市里舉報他,是他讓圣麗社幫忙除掉的那個情婦,死法,跟徐國忠一樣。”
“還有嗎?”
“他媳婦在牛家子煤礦有股份,他兒子壟斷了大安港到杏山的海鮮冷凍鏈。”
“沒了?”
“沒了。”
“除了情婦的事,他就沒有別的違法的事了?”
“煤礦和海鮮市場肯定有違法的事,就看你去不去查。”
怎么查?那就是無頭蒼蠅,何況朱良平還在位。
陸明遠想了想道:“圣麗社在杏山縣有五位堂主,高家鎮的高武生,紀委徐國忠,檢察院龍展望,縣政府朱良平,第五個人是誰?”
“不知道,我二叔也在猜,這個人毫無破綻。”
“會不會不在杏山縣?”
“也有可能,但不會出了樺林,你追查這些對你有什么意義?”
“于公,為我的仕途加分,于私,我要抓住劉鐵軍。”
聽到劉鐵軍的名字,高萬盛就來氣了,一切都因為他,結果人家現在依然沒事。
“劉鐵軍會不會是王漢卿的親人?”陸明遠問。
“不像,有一次我二叔感覺孫健都不想保劉鐵軍了,這就說明劉鐵軍跟王漢卿沒有親密的關系,而是受到某種壓力不得不保。”
“能給王漢卿壓力的,只能是省里那幾個大佬了。”
“肯定是,我就想不明白了,劉鐵軍既然有大背景,干嘛還留在杏山,隨便去個城市都可以逍遙快活,最后把我們都害慘了。”高萬盛哀怨道。
陸明遠拍拍他的肩膀,道:“你們在他眼里都是小嘍嘍,可以隨時死掉的,好了,今天就到這。”
“我能在監獄里等到朱良平嗎?”
“會的。”
陸明遠去了宿舍,收拾自己的物品,以后不會再住在這里了。
陸明遠收拾行李的時候,周樂志和王紅梅帶著茶葉和水果來送行。
他們知道陸明遠再來高家鎮就不定什么時候了,他在這邊的職位將逐漸結束了。
“二位哥哥姐姐干嘛跟我這么客氣,又不是見不到面了。”陸明遠接過禮物讓二人坐。
周樂志笑道:“還不是王姐非要給你買水果,我只好拿一盒茶葉了。”
王紅梅蹲下來幫陸明遠收拾被罩往皮箱里裝,陸明遠說不要了,她還是往里裝,也沒說話。
陸明遠這才發現王紅梅似乎哭了,好奇的看向周樂志,
周樂志道:“知道你早晚會走,到了真走的時候啊,她卻舍不得了。”
陸明遠道:“去了縣里也就十來公里的事兒,一腳油門就回來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