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的，我和艾琳約會，我們在209房間，她穿著一身黑色的蕾絲...”
“等等，咱先跳過這段，在這之前...”
“之前？那天我去她單位門口等她下班，當她見到我的時候，她頓時就哭了，她一直以為我死了，她很后悔她嫁給了別人，可我不怪她...”
麻痹的，怎么不好用了？陸明遠有些頭大，張老黑的腦海里怎么都是周艾琳。
“等等，孫健交給你一個任務，告訴了你五大堂主都有誰，你說說都有誰？”
“都有誰？最可恨的是王家那些人，王大海和王大河兩個老流氓總是想占艾琳媽媽的便宜，王啟東總想跟艾琳搞對象，我就拎著鐵鍬守在艾琳家門口，太陽多熱我也不怕，艾琳說我就是那么曬黑的，咯咯咯...”
陸明遠無語了，幻覺針法催眠術竟然對張老黑沒完全管用，他滿腦子都是周艾琳。
“的確，你很偉大，”陸明遠嘗試換一種方式，
“你在圣麗社負責殺人，五大堂主通過孫健給你指派任務，但是有的任務你不想接，你很討厭那個堂主，他是誰？”
“我討厭李明杰。”
“李明杰是堂主？”
“他是個狗屁，哪有資格當堂主，我雖然好賭但我不好色，而他好色好賭，憑什么還能當官，憑什么摟著艾琳睡覺，所以我想殺了他帶艾琳走，我就潛伏在這里，我在等待時機...”
依然是跟周艾琳有關，雖然張老黑的思維已經進入混沌中，但是，催眠還是失敗的。
陸明遠記得陸氏針法里曾有一句話，幻針之術，于情愛無益也。
就是說幻覺針法無法讓對方愛上你，遇到愛情也會失效，佛門認為愛情在一定程度上源于人類最深層次的對自我的貪愛?6?8，
愛的自私才是最無敵的，可以抵抗催眠。
有人說愛情可以戰勝一切，這句話不一定是贊揚，有時候也是一種警告。
那么就該討論何為真愛了，這一點陸明遠屬于盲區，他不懂得，甚至覺得這是一個偽命題。
張老黑現在滿腦子都是愛，陸明遠束手無策了。
“審訊科的人來了。”門口警員提醒道。
陸明遠只好拔掉銀針，收好，準備離開，卻覺得有些不對勁了，
針都拔了張老黑怎么還沒完沒了的說著過去和周艾琳的事？走不出來了？
催眠這個度有時候的確不好掌握，太瞧得起張老黑了，用針過猛了。
審訊科來了一男一女，年齡都在三十來歲。
“你在刑訊逼供？”中年女子發覺張老黑嘴角有血。
“他這是拒捕時受的傷，問題不大，死不了。”陸明遠準備離開。
“你是哪個部門的？”女子又問。
“我是聯合調查組的。”
“現在是我們審訊時間，等我們完事的你們再來。”女子面露不悅。
“好的。”陸明遠轉身想走。
女子又問：“他這是怎么了？”
“哦，他神經有點錯亂，在這憶苦思甜。”
“...”女子仔細看著張老黑，聽到他的確在自言自語著念書時候的事。
“那個，”陸明遠猶豫了一下，道：“拿杯涼水澆他頭上，他就正常了。”
陸明遠說完匆匆離去，的確用針過猛了。
回到伍峰辦公室，徐達也回來了。
他對周艾琳的審訊也結束了，基本了解了周艾琳和張老黑的事。
二十年前，他們生活在樺林砂山胡同，而且是鄰居，與陸明遠跟海棠的情況類似，周艾琳是跟著母親生活，張老黑跟著爺爺，周艾琳母女經常被胡同里人欺負，張老黑就幫著她們母女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