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雨晴低著頭,如同沒聽到似的,
她也知道,基層辦事有時候是不講章法的,何況人家還是為自己家的事。
時間到了十點,警方依然沒有任何線索。
陸明遠和趙雨晴離開了縣委招待所回到花園酒店。
趙雨晴沒有回客房,而是坐在了大堂的沙發上,找不到妹妹,她也不可能睡覺的。
陸明遠只好坐在旁邊陪她,他知道趙雨晴肯定希望他能陪著,畢竟伍峰那邊一旦有消息肯定會第一時間通知陸明遠的。
夜里十二點,沈莉雪送來兩份揚州炒飯。
二人也是硬往胃里塞,畢竟需要保持體力的,以待后半夜有什么進展。
時間到了兩點,伍峰對夜間場所的排查也結束了,今晚全部收隊了。
趙雨晴也不打算坐在這等了,熬下去也沒意義了,害得陸明遠跟著熬夜,明天他還有工作要辦的。
“回去吧,你也不用擔心我,我不是小孩子。”
陸明遠哦了一聲起身回去,他還真怕趙雨晴胡來,大半夜的再跑出去亂走。
趙雨晴又最后看了眼酒店的大門,走向電梯間。
她還幻想著趙雨思能突然間跑回來,說她只是出去玩了。
回到客房,趙雨晴忽然有了種無助感,內心的恐懼不知道該跟誰說,父母都不在了,爺爺奶奶的年紀又太大了,承受不了這種打擊,二叔工作很忙,跟他說了也沒用,幫不上忙的。
只能把電話打給了李珂兒,李珂兒正在睡覺,媽呀一聲坐了起來,讓趙雨晴別急,她這就買車票去杏山。
趙雨晴道:“你來了也沒用,我只是想讓你幫我分析一下,這種情況該怎么找人。”
畢竟李珂兒是警察,就算沒參與過綁架案,但也了解這類案件。
李珂兒道:“怕的就是這種綁架案,對方不提任何條件,也不跟家屬聯系,很難破案。”
李珂兒想說,等到警方找到的時候,基本上都是認領尸體的環節了。
這話不能明說,但趙雨晴也能聽得懂,下午的時候,伍峰和徐達的對話里就說過這類話,如果明天綁匪還不來電話提條件,就兇多吉少了。
雖然趙雨晴不讓李珂兒過來,說來了也幫不上忙,但李珂兒堅持要過來,一邊通著電話一邊穿衣服,她比趙雨晴想的更遠,一旦趙雨思被撕票了,她要幫著處理后事的。
陸明遠回到自己房間就進了浴室,沖了個澡,
然后坐在了花灑下打坐修習心法,左右也睡不著,還如修習心法能自己靜下心來,
而且今天在古井鄉的山泉水旁他感覺到喉宮要開了,林巧雯喊他吃飯就停滯了。
沈莉雪鼓吹說這個酒店的水是深井打上來的地下溫泉水,或許也有幫助。
坐在密集的水流下,如同坐在雨中,默念心法進入冥想狀態,這是一種忘我無他之感,整個人如同與周邊世界相融合,沒有真正進入過冥想的人以為冥想就是什么也不想,實則冥想身體放松,思維并未放空,而是進入一種更深層次的思維,清晰而敏銳。
喉間那股氣流被他察覺,如同干涸的沙地涌入一股溪流,迷惘不知去路,卻又渴望找到歸處。
陸明遠的精神力指引著它,就在前方,藍色的旋渦若隱若現,需要它的滋潤。
許久,溪流進入了藍色區域,如同匯入了無底之淵,源源不斷,干涸的藍變成了深海的藍,深而明亮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