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明遠的話,讓現場的氛圍緊張到了極點。
呂戰祥的眼神緩緩看過去,眼底卻如同燃燒的烈火,似要把陸明遠吞噬。
而陸明遠的眼神卻是冰冷而犀利,絲毫不退縮。
二人四目相對,猶如兩只即將爆發的雄獅,誰也不肯退讓一步。
片刻之后,呂戰祥合上筆記,笑道:“陸主任不要有情緒嘛,既然有人舉報,我們就要調查的,之所以在這里說這事,也是想提醒你,征地工作必須嚴謹,不可落人口實。”
呂戰祥并沒有說雙規的話,畢竟他還不能一個人做主雙規一名正科級干部,所以他只能退一步。
陸明遠收回冷眸,看向墻上的宣傳畫,道:“新區不大,但也有30平方公里,我敢扛下這面大旗,就不怕任何人背后使壞,我心中自有我自己的一桿秤。”
‘我心中自有我自己的一桿秤’,這句話還是他第一次在公開場合說出來,
在外人眼里這是一種狂傲,不知天高地厚。
而在趙雨晴心中,這就是陸明遠內心真實的獨白,在這種場合說了出來,就是一種宣戰。
趙雨晴也愈發的感覺到這個男人有多么的強大,別人在這仕途上如履薄冰,而他似乎只是在體驗一種人生旅程,連帶著欣賞路邊的風景。
別人定的規矩,他可以守,也可以打破。
別人走過的路,他可以走,也可以跨過。
李珂兒也不由得看向陸明遠,原來這個世上也有酷酷的男人額。
李珂兒不喜歡男人,因為她覺得男人都虛偽,表面一套背后一套,而陸明遠在自己面前總是囂張跋扈的,沒想到,他在眾多常委面前也是如此的霸道。
朱良平卻是眼眸微瞇,面對陸明遠的狂傲,暗自握了握拳,又猛然松開,道:“明遠同志,有想法可以理解,但也要聽呂書記的勸告,不要落人口實,既然有人舉報,咱就光明磊落的接受,”
朱良平頓了頓,
“我建議,你先暫停手上的工作,待紀委調查清楚后,恢復工作。”
這就停職了?
眾人的目光留在桌面,誰也沒敢抬頭,也終于明白朱良平今天改變行程來這里的目的,就是沖陸明遠來的。
都說停職審查,雖然只說了停職,沒說審查,但也離審查不遠了,這樣一來,陸明遠就得隨時聽候紀委召喚了,如果有需要還要在紀委過夜,跟審查也沒什么區別了。
“朱書記,”
趙雨晴頓時坐直了身子,“我認為不能根據捕風捉影的舉報就對陸明遠同志停職,不僅會對陸明遠同志個人的聲譽和工作積極性造成嚴重的傷害,也會在單位內部引發不必要的恐慌和混亂,尤其現在的新區還處于關鍵時期。”
“趙縣長,我這是對陸明遠同志的一種保護。”
“這也助長了小人的囂張氣焰。”
趙雨晴絲毫不退讓,今天停職,明天就是審查。
眼看二人就要劍拔弩張了。
王學民連忙插話道:“你們都是好意,只是方式不同,既然產生了分歧,那就大家都共同討論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