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硯執還以為是什么,覺得季聽又在作怪:“不管他,你們愿意的話就跟他聊,不愿意就別搭理。”
“是。”
季硯執下樓到了餐廳,那個作怪的人已經坐到了餐桌前。
兄弟倆對視一眼,又各自冷漠地移開視線,連一句話也沒說。
“楊叔,上菜吧。”
菜上齊后,季硯執剛拿起筷子,季聽忽然冷不丁地開口道:“你昨晚給我卡,是因為徐仁吧?”
他查了卡上有300萬,季硯執那么討厭他,所以除了做錯事的補償,季聽想不到第二種原因。
季硯執的手微不可察地頓了下,面無表情的道:“隨你怎么想。”
“我確實想過,以你的性格在發現誤會我之后,大概率會裝作無事發生。但沒想到你道德感較高,內心無法形成邏輯自洽,所以才會用那種別扭的方式補償我。”
季硯執聽他還長篇大論的分析起自己來了,瞇起深眸:“季聽,我是不是給你臉了?”
季聽從他臉上收回目光,淡定地拿起面前的筷子:“我看得出來,你現在還是在別扭。”
“你……”
桌上的手機忽然震了起來,被打斷的季硯執瞥了眼屏幕,接了起來:“說。”
那頭的廖凱:“季總,陸言初現在還在醫療中心,除了經紀人陪同,沒有發現第三個人出現。”
季硯執心里正壓著火,“沒發現你打什么電話?”
“那個,”廖凱咽了咽:“是手下的人說,今天在瑞禾看到二少了,所以……”
正準備夾獅子頭的季聽,忽然挨了一記眼刀子。
“你繼續派人盯著。”
說完這句話,季硯執從耳邊放下手機,目光愈發森冷:“沒看出來,你現在跟陸言初關系倒是越來越好了。”
季聽眉心微動:“我跟他不認識,哪來的關系好?”
“不認識?”季硯執從喉間笑了一聲,“那你今天去沒去瑞禾?”
“去了,去檢查身體。”
季硯執挑眉:“這么巧?你前腳去瑞禾做檢查,后腳陸言初就從懷柔的片場趕了過來,你們倆個倒是心有靈犀啊。”
阿斯伯格綜合征最常見的癥狀之一,就是無法理解別人話里的弦外之音,所以別人說什么,患者就只能接收最表面的那層意思。
可此刻的季聽卻聽懂了,[季硯執在冷嘲熱諷,他不相信我。]
季硯執心頭一跳,眉心擰了起來:“你現在說實話還來得及,我可以不罰你。”
“我說的就是實話。”
季聽放下手里的筷子,平靜又淡漠的注視向他:“季硯執,其實你不是不愿意相信我,你只是太討厭我了,所以才不經查證就認定是我的錯。”
說完他便斂回眸,從椅子上站了起來:“慢用,我先回房間了。”
季硯執看著他離開的樣子,心緒竟一時有些復雜,又莫名其妙涌上一股煩躁。
骨節分明的手指用力地攥了下,他拿起桌上的手機,撥通了一個號碼。
“傅承,瑞禾那間醫療中心是你們集團旗下的嗎?”
“嗯,你幫我查點東西。”
轉天。
季硯執整個上午都在跟研發部開會,從會議室出來,秘書上前將手機拿給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