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呦這么巧,我現在這個房客也是京科大的……”
在看完郵件里的全部內容后,季硯執靠向椅背,竟沒發覺自己手心已經出了一層汗。
原來那位不僅已經知道徐仁出了事,還在短短兩個小時里,就從鎖定手機訊號一路推衍王建明犯案過程,甚至連面都沒露一下,就頂著方杰的臉將整件事情釘在了鐵板上。
人證,物證,包括每個環節的瑣碎證據都發給了他,整個郵件只有最后提了一個要求。
【五點之前讓方杰去簽房屋合同,長租三年,租金我會讓徐仁轉給你。】
季硯執長長吐出一口氣,沒錯,他終于將那位引了出來,也間接有了聯系方式。
可明明達到了目的,季硯執心頭卻泛起幾分躁郁。
他從小就知道一個道理,一件小事如果引不起注意,那就激化矛盾,讓能解決大事的人不得不出面解決。
季硯執之前報案,除了想置王建明于死地,其實更多的是想用徐仁當魚餌將那位釣出來。
只要那位是真的在乎徐仁,那就一定會出面,一旦介入,必留痕跡。
結果對方宛如看透了他的心思一般,步步嚴絲合縫,就連最后的收尾都完美無缺地移交到了他手上。
三個秘書里,他最信任的就是方杰。
季硯執的唇角苦澀地揚了下,那位之所以這樣做,恐怕是想用這種方式給他一個警告吧。
對方在暗他在明,就算合作不成也絕不對變成敵人。
季硯執斂了之前的心思,將郵件里的證據分轉給了幾個人,還特意叮囑方杰,要逐字逐句的把視頻里的對方內容背下來。
微信剛發出去,劉律師的電話就打進來了。
“喂,季總,徐仁剛剛出來了。”
季硯執的車也沒走遠,就停在對街的路口:“你帶他過來。”
幾分鐘后,車窗被輕輕敲了一下。
季硯執降下玻璃,車外的徐仁半彎著腰,整個人像三魂不見了七魄,連眼神都是渙散的。
“季總,派出所里的事我聽劉律師說了,我……”
季硯執淡淡地道:“上車說。”
徐仁搖了搖頭,“我就不給您再添麻煩了,我還是先回學校吧。”
“上車。”
王建明已經告到學校了,徐仁回去還不知道要面對什么疾風驟雨,人還是留在他眼跟前好。
徐仁抿了嘴,只能繞到另一側上了車。
車子開出去很長一段距離,季硯執瞥了眼蔫頭耷腦的徐仁,語氣冷漠地道:“那位都幫你把事情解決了,你還不打起精神嗎。”
徐仁一頓,恍惚地看向他:“什么,哪位?”
季硯執覺得他像犯傻又像在裝傻,冷笑道:“我說是季聽,你信么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