顯然,這35億的代價吳主任根本無法承受,京科大很有可能也承擔不起。
此時,季聽看著滿眼焦灼的徐仁,問道:“你是怕我危害到了他們的利益,會出危險?”
徐仁拼命點頭,眼淚都快抖出來了。
季聽沉默了片刻,又問道:“那你覺得,他們敢讓我出危險嗎?”
徐仁倏地怔住了,他想了好半晌,又用力地搖了搖頭。
“沒錯,他們不敢。”季聽的神色十分平靜,但說的話卻一字比一字重:“他們之所以敢欺壓你,就是因為代價太小,甚至不用付出什么就能將這件事輕輕揭過。”
“但如果你的自身價值超出了他們的承受范圍,那以后的每一天,你都能看到他們最友好的一面。”
徐仁將這些話在腦子里轉了好幾圈,忽然抬頭道:“季老師,我跟著你不是因為你的自身價值,我是覺得你什么都懂,特別特別厲害,而且人也很好!”
季聽極淺地挽了下唇角,“我知道。”
他雖然不能完全分辨人的情緒,但對于人的惡意卻很敏感,比如他見季硯執的第一面,就知道這個人無比厭惡他。
直到街邊的路燈亮了,季硯執才從研發部回來。
他進來看到徐仁時愣了下,這才想起他把兩個人扔在這好幾個小時。
徐仁放下手上的面包站了起來,小聲道:“季總。”
季硯執看向躺在沙發上的季聽,眉心蹙起:“他怎么睡在這,里面不是有休息室嗎?”
徐仁捏了下褲縫,聲音放得更輕了:“季老師說你有潔癖,躺了你的床會挨罵。”
季硯執薄唇張了一下又合住了,只見他換了一口氣,上前把季聽打橫抱了起來。
沒想到他剛一直起腰,懷里的人就睜開了眼睛。
看著近在咫尺的下頜,季聽瞬間就清醒了:“……季硯執?”
季硯執垂眸看了他兩秒,胳膊一松將他放了下來。
“以后困了就去里面睡,床單不要緊,我會讓人換的。”
他允許季聽進入他的私人范圍,結果季聽還不領情:“沙發上挺好的,睡得下。”
季硯執心頭莫名冒出幾分火氣,說話又開始帶刺:“清理沙發和換床單哪個更麻煩你不知道么?世力的清潔工是打掃公司的,不是專門為你服務的。”
徐仁一頭霧水地看著兩人,季總平時看著挺正常的,怎么對著季老師就脾氣這么大啊?
季聽沉默了兩秒,道:“以后不睡了。”
明明是妥協,季硯執的心頭卻更燥了:“你有本事把別人嚇暈,沒本事跟我頂一句嘴,我就這么讓你害怕嗎?”
季聽不說話了,心聲卻響了起來:[害怕倒是不怕,只是覺得像小孩子斗嘴,一來一回的沒有意義。]
小孩子斗嘴?
季耳朵竟然敢覺得他幼稚?
季硯執剛咬住后牙,徐仁卻突然上前來:“季總,你想讓季老師睡床就好好說嘛,你把好話說得這么兇,季老師肯定害怕你啊。”
看著徐仁這一臉的擔心,仿佛是他要把季聽活吞了一樣。季硯執覺得諷刺,沖著季聽冷笑一聲:“你也就只能騙騙他了。”
季聽迷茫地眨了下眼睛,他什么時候騙徐仁了?
季硯執看他這副表情,就知道又是對牛彈琴,干脆轉向徐仁:“我讓方杰開車送你回家,你明天早上再去莊園。”
徐仁抿著嘴看了季聽一眼,見他點頭,這才對季硯執道:“謝謝季總。”
人走后,季硯執走去辦公桌取了樣東西,出來道:“走。”
季聽跟著他下樓,車子駛出停車場,卻沒有開向回家的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