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令員擺了擺手,道:“這話說得我慚愧啊,去年從年頭忙到尾,都沒時間去看看老參謀長。”
兩人寒暄了幾句,坐下后,司令員開門見山道:“家里要是有什么事,你盡管開口,能幫上忙的我一定沒二話。”
一句家里的事,擺明了公是公,私是私。
沈臨臉上流露出幾分苦笑,無奈道:“還真是家里的事,趙司令應該知道,我家有個老幺,是我父母的老來子,從小疼得跟眼珠子一樣。”
“這幾年他跟家里鬧脾氣,唉……”他嘆了口氣,有點不說也罷的意味:“我這個弟弟好不容易跟我張次口,我也沒辦法,只能托到您門上來了。”
“你倆就跟我親侄子一樣,沒事,有話就直說。”
沈臨想了一下,開口道:“木嵐有個朋友,叫季聽,聽說他涉及到國安部的一個案子里,訊問部分轉到您這來了。”
怎么又是季聽?
司令員眉心動了動,默了幾秒:“是有這么個事,不過……”
“您放心,我知道紀律,不會讓您為難。”沈臨擺明立場,又道:“木嵐就是托我問問,訊問大概需要幾天,他心里也能有個底。”
司令員正斟酌著這話要怎么回,門上被敲了三下。
“進來。”
秘書推門進來,道:“司令員,常所長讓人拉著儀器過來了,說是要給做季聽……”
他的話還沒說完,2號留置房的看護跑到了門口:“司令員,季聽在接受訊問的時候暈倒了,劉醫生看過了,說必須要馬上送醫院。”
司令員眉心頓擰,驀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:“怎么會暈倒呢,我不是說了要注意訊問條例嗎?!”
看護為難道:“是,是秦中校他……”
司令員氣得一擺手,“其他的事以后再說,趕緊安排車把人送到醫院去。”
沈臨趁著兩人說話,拿出手機,給沈木嵐發了一條消息。
一個多小時后。
武警總隊醫院停車場,沈木嵐小跑著追上了季硯執:“硯執,我哥說小聽已經做完檢查了,現在正在等結果。”
季硯執沒說話,烏云壓在他的眼底,仿佛正在醞釀一場雷雨。
兩人快步進入住院大樓,電梯到達13層,一出來就看到兩名警衛筆挺地站在病房前。
季硯執深吸一口氣,強壓著情緒上前:“我是季聽哥哥季硯執,我要探視。”
警衛目視前方,回道:“目前沒有接到可以探視的命令,禁止進入。”
季硯執喉嚨里仿佛有團火要噴涌而出,這時沈木嵐趕緊握住他的胳膊,道:“你先別急,我給我哥打電話,讓他想想辦法。”
他將人拉到一旁,掏出手機給沈臨打電話。
大約過了一刻來鐘,沈臨和衛戍區的嚴政委從電梯里走了出來。
沈臨幫雙方引見,“這位是季聽的大哥,也是世力集團的總裁,季硯執。”
嚴政委伸出手,“你好。”
季硯執卻沒握,深眸里跟淬了冰似的:“季聽是舉報人也是證人,不管從哪個方面,他都應該受到嚴格的保護。所以你能告訴我,他是怎么進醫院的嗎?”
嚴政委收回手,清了下嗓子道:“這件事是我們部隊紀律出了問題,關于季聽的事,我們一定會給你……”
季硯執直接打斷他,一字一字的道:“我要見季聽,就現在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