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硯執看著屏幕上這兩行字，良久，他嘲弄地笑了一聲。
早知道季聽這樣就能說話，他還費那些勁做什么，直接把凌熙接回來，指不定連季聽的失眠也一起治好了。
他臉上不在意地，正要把手機扔回桌上，廖凱的微信又過來了。
【季總，需要我把二少帶走嗎？】
季硯執冷諷地扯了下唇角，有凌熙在，季聽怕是眼睛都不肯挪開一下，哪還會走？
于是他冷冰冰地回了個不用，然后就不看手機了。
廖凱看到消息，嘆了口氣。
算了，還是先回去看看情況，萬一有什么事了再跟季總匯報。
廖凱偷偷潛回前廳的時候，眾人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了。
季聽神情難得的冷肅，再次強調了一遍：“我嗓子的事跟季硯執無關，他沒有欺負我，而且還幫我請了醫生。”
他很久沒有說過話了，嗓音聽上去發悶發啞，盡管如此，他也努力將每個字說得很清晰。
“季硯執幫你請醫生？”季世澤皺著眉像是懷疑，可語氣卻帶著一抹嘲諷：“如果不是他弄傷的你，他會有這么好心？”
季聽看向他，眸光冷淡：“以季硯執的性格，如果真的是他做的，他反倒會對我置之不理。”
這句話在場的幾人都無法反駁，季世澤沉默了片刻，“那你說，你不能說話到底是誰造成的。”
“是……”
“季聽。”
凌熙忽然插入兩人的對話，眼中帶著一抹擔心：“既然誤會已經解除了，那你就好好休養，需要去醫院的話，我可以陪你。”
季聽神情淡漠，甚至都沒朝他那個方向看：“不用了，謝謝。”
凌熙放在膝蓋上的手輕顫了一下，又忍不住蜷起。
季聽變了，整個人像是跟他隔著一層冰，明晃晃的都是對他的不在意。
凌熙不由得想起會所那天的畫面，當時的季聽也是同樣的神情，而他正小心翼翼地躲在其他服務員后面，生怕被兩人發現。
可就是這么一躲，他清清楚楚地聽見季聽對章旭說：「我對他沒感情了。」
只是簡單的幾個字，卻像一塊石頭沉甸甸地壓在了他的胸口，壓抑的喘不上氣來。
他回去之后輾轉難眠，想了一個徹夜。他想季聽是不是心里賭氣，氣自己那時在海城拒絕了他，氣自己不跟他回京市。
可他是有苦衷的，但這份苦衷……
“小熙，小熙？”
林清的聲音打斷了凌熙的思緒，他有些慌亂地抬眸：“林、林姨。”
不知道剛才一家三口又說了什么，林清的臉色好了不少，嘴角還帶著一抹淺笑：“我剛才說，既然你跟我們回來了，那就留在家里一起過年吧，正好大家熱鬧熱鬧。”
說完，三人的目光又都挪去了季聽身上，林清笑意加深：“你說是吧，小聽？”
季聽眉心很輕地蹙了下，像是有些欲言又止，但最后只說了一句：“都可以。”
說到底這里是季家老宅，留誰不留誰，他無權置評。
季聽說完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，林清一愣，“你去哪啊？”
“去游戲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