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一會兒,季聽從前面仰起頭,倒著看他:“季硯執,我還是自己來吧。”
季硯執看著他那張晃眼的臉,心頭忽然掠過一抹奇異的感覺,失措下直接把季聽的頭掀了回去。
“不許提意見。”
過了幾分鐘,季聽的頭發就干了,幸虧他發質軟,頭發梳一梳還能看。
季硯執放下吹風機,“你老實待著,我去隔壁洗個澡。”
季聽微微一怔,這才發現季硯執褲腿竟然還是濕的。
“你剛才沒洗嗎?”
“你管我。”
說完這話,季硯執就離開了臥室。
季聽出神地看著他走了出去,又低下了頭,他覺得季硯執可能真的不討厭他了。
“小聽?”
一聲輕喚,拉回了他的心神。
季聽從椅子上起身,“沈先生。”
“你坐你坐。”沈木嵐把托盤先放到桌上,然后端起一碗:“這是姜糖水,你喝了驅驅寒。”
季聽接過,“謝謝。”
他喝的時候,沈木嵐就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側臉看,像是在找什么。
季聽分了幾口喝完,放下碗后:“沈先生,你是有什么話要跟我說嗎?”
沈木嵐身子顫了一下,回神后尷尬地笑了笑:“那個,我,我就是想跟你道個歉,要不是豆包那條笨狗,你也不會掉進水里,對不起啊。”
“沒關系,不怪它,是我自己沒有計算清楚。”
“你大哥特別生氣,不過這事也怪我,明知道豆包那么皮,還讓你去管它。”
季聽寬慰他道:“季硯執可能只是著急了,沒有真生你的氣,你別在意。”
沈木嵐見他口口聲聲地幫季硯執說話,充斥在心頭的那種感覺更濃了。雖然說兄弟倆躺一張床睡覺也沒什么,但是那人是季硯執,這就是最大的不對勁了。
剛才聽到的那些話在心頭滾了好幾番,沈木嵐到底也沒把話問出口。
應該不會的。
倆人就算不是一個媽,那也有半副的血緣關系,別是他自己把這事想齷齪了。
沈木嵐調整心態,表情也不那么生硬了:“不管怎么樣,你還是遭了一回罪,就當我欠你一次,以后有什么想要的就跟我說。”
季聽想說不用了,但看著對方真摯的神情,輕輕點了點頭。
季硯執洗澡洗了一個多小時,直到淋浴器沒熱水了才出來。那個房間沒有吹風機,他便回季聽這邊拿。
“我還以為你暈在里面了。”沈木嵐吐槽了一句,拿起熱過兩遍的姜糖水:“給,趕緊趁熱喝了。”
季硯執接了,視線卻看向季聽。
季聽朝他點了點頭,“我已經喝過了。”
聽到這話,季硯執才喝了自己手上的。喝完放下碗,他對季聽道:“把吹風機給我。”
季聽從一旁的桌上拿起,卻沒給他:“你過來。”
季硯執怔了下,“做什么?”
“你坐在這里。”季聽還記得之前沈木嵐的話,覺得要投桃報李:“你給我吹了,我也給你吹。”
季硯執壓著唇角,像是渾不在意的看向一旁:“我又沒讓你還我。”
“嗯,你是沒有說,但我就是想告訴你,我也不討厭你。”
看著兩人一來一回的,站在一旁的沈木嵐表情已經有點失調了:我不該在這里,我應該在車底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