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硯執挑起眉梢:“還是怕鬼?”
季聽搖了搖頭,“我是怕一閉上眼,會再回到那個單人間里。”
季硯執眼中的笑意驀地一凝,那些逗弄的心思也瞬間煙消云散了。他沒說話,拉過被子給季聽蓋好:“不是都約定好了嗎,我又沒打算出爾反爾。”
他眨著眼睛看季硯執,慢吞吞地問道:“你那個時候為什么不要二號機,你不是很喜歡一號機嗎?”
季硯執難得的有耐心,提醒他道:“你忘了,因為我有別的條件要跟你交換啊。”
季聽唇角微微挽起,“沒關系,我還是會給你二號機的。”
季硯執嗤了聲,“現在承認那些都是你做的了?”
“嗯。”季聽點了點頭:“一號機也是我做的,它的全稱是收集袋獾面部表情及情緒變化科研一號機。”
季硯執整個人一頓,瞇起深眸:“你做一號機的目的,就是為了收集我的表情?”
“嗯。”
“你收集我表情做什么?”
“看。”
季硯執更想不明白了,“你沒事看我干什么?”
似乎是酒勁徹底上來了,季聽組織語言也變得愈發困頓:“看你,是因為你開始對我產生意義。”
季硯執眉眼驀地一怔,心頭攀上一股微妙又陌生的感覺,細密的繃緊了他每寸神經。
他喉結上下輕滾,一邊告訴自己季聽是喝醉了胡言亂語,可又忍不住去想剛才那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開始產生意義,是說變得重要的意思嗎?
季硯執想問清楚,可又跟自己說就是一句醉話而已,他這么刨根問底的,倒顯得他很在意的樣子。
季硯執沉默了一陣,忽然從床邊站了起來。
季聽見狀,“你去哪?”
“洗澡。”
本來是想沖個澡沉淀一下紛亂的思緒,結果沒過一刻鐘,季硯執就從浴室出來了。
回來時,季聽還醒著,問他道:“你今天怎么洗得這么快?”
沒想到這句話惹得季硯執瞪了他一眼,“你在哪買的淋浴頭,噴出來的水跟針灸似的。”
季聽盯著他看了兩秒,“噴頭沒問題,是你太嬌氣了。”
“呵。”季硯執冷笑一聲,威脅似的走到床邊:“季耳朵,你是不是覺得你喝醉了就可以為所欲為了?”
季聽迷茫地看著他,“說實話也算為所欲為嗎?”
季硯執手抬了下,又攥起了手指,忍著沒捏到他臉上去。
今天倆人又得蓋一床被子,躺下時,季硯執警告季聽:“你再敢躺到我枕頭上來,你就給我等著。”
季聽本來已經閉上眼睛了,又睜開來,定定地看著他。
“怎么,你還不服……”
季硯執的話還沒說完,季聽忽然掀開被子下床,走到臥室的書桌前翻起了抽屜。
季硯執不明白他這是要做什么,從床下下來就見季聽拿出了本子和筆。
他走過去,季聽驀地抬起手:“別說話,我想到一個關于分裂超對稱的推導公式,必須要記下來。”
緊接著,他就開始奮筆疾書。
季硯執看著他寫下的東西,一開始只是皺眉,之后他轉頭看向季聽,眼神中滿是古怪的詫異和打量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