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看到那句話的時候,他整個人既無語又想笑。
之前見季聽那么嚴肅的樣子,他還真以為要寫出什么改變物理界的推導公式了,結果最后就是給豆腐寫傳。
季硯執原本是想把這紙保存下來,回頭再拿出來逗弄季聽,沒想到正主自己想起來了。
“臉紅夠了么,夠了就過來吃飯。”
季聽還是不看他,悶頭說了聲我去洗澡,然后就快步朝浴室走去。
小半個鐘頭過去,季聽從浴室出來,看見季硯執已經穿好了大衣。
他微微一愣,“你要出門嗎?”
“初一,要去鶴園。”季硯執神色冷淡地說完,又道:“早餐在桌子上,去吃吧。”
他提起這事,季聽才想了起來。
原主和林清從來都是沒資格給季震霆拜年的,表面上是因為他們的身份上不了臺面,實際則是因為這段婚姻沒有給季家帶來實際利益,所以母子倆才會被季家人輕蔑到底。
季硯執見他垂下眼眸,以為他因為不能去所以心中失落,結果下一秒就聽見了季聽的心聲。
[幸虧我今天不用去,以后也省了這道麻煩。]
季硯執在心里冷笑一聲,笑自己瞎操心,抬腳就準備走。
這時季聽忽然問道:“季硯執,你什么時候回來?”
季硯執心頭劃過一抹異樣的感覺,垂在身側的手指跟著蜷了下:“中午吃完飯就回來。”
“好。”
季硯執出門后,季聽坐去了餐桌前。
他打開白瓷盅蓋,一道是雪梨川貝燉燕窩,另一道是阿膠牛奶蒸蛋,配上松仁酥餅,都是解酒養胃的菜品。
季聽拿起湯匙舀了一勺蒸蛋,和牛奶送入口中,泛起一股和暖的余溫。
剛吃了幾口,胃里的不適感就得到了緩解,正當他拿起酥餅時,臥室傳來了嗡嗡的震動聲。
季聽走到床頭柜前拿起手機,發現是昨天那個陌生的號碼。
“喂,你好。”
“季聽。”手機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:“我是陸言初。”
季聽有些意外,但嗓音依舊淡然:“你打電話來,是有什么事嗎?”
陸言初有些無奈地笑了聲,“你永遠都是這么直接,連個拜年的機會都不給我。”
“抱歉,新年快樂。”
陸言初回了聲新年快樂,沉默片刻后,道:“季聽,其實該說抱歉的人是我。我知道過年不適合說一些不愉快的事,但思來想去,我還是想告訴你。”
季聽聽到他用了不愉快這個詞,便問道:“是關于秦在野的嗎?”
“跟他有關,但最主要的是凌熙。”陸言初換了一口氣,嗓音微沉:“在告訴你之前,我想說這件事或許會讓你很難過,所以聽或不聽,都由你自己決定。”
這也正是他這幾天糾結的地方,他原來認為季聽不會寫諒解書,是因為他能從之前的相處中感覺到季聽已經不喜歡凌熙了。
但凌熙回到了季家,在這之后季聽的失語癥就好了,這抹感覺在陸言初心里就變得不確定起來了。
如果季聽回心轉意,愿意為了凌熙寬宥秦在野,那他現在說了這件事,就算是好心也會變成破壞兩人關系的利刃。
陸言初給出選擇,季聽不知想了什么,靜了幾秒才道:“陸先生,你說吧。”
“凌熙過年前來找我,他跟我說……”陸言初停了下,似乎深吸了一口氣:“他說你答應他,會給秦在野出具諒解書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