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熙急道:“難道你的感情,是說變就變的東西嗎?”
“你那時拒絕,這時又答應,你的感情也是說變就變的東西。”季聽淡然地道。
“可你說的永遠是一輩子的事,你總不能連考慮的機會都不給我,就讓我在沖動之下答應你吧?”
“我不僅給了你考慮的機會,也給了我自己,褪去當時的沖動,我發現我們確實不適合在一起。”論邏輯思維,再來一萬個凌熙也攀不上季聽這座珠穆朗瑪峰。
凌熙的胸口似是被一塊大石壓住,悶痛扼著呼吸,半分都沒有喘息的余地。
他用力地換了一口氣,帶著一種自暴自棄地意味:“好,既然你說你對我已經沒有感情了,那我就問你,你怎么才能原諒秦在野。”
季聽沉默了片刻,問道:“如果是你,你能選擇寬宥他嗎?”
凌熙想也不想:“我當然能!”
“那可惜了,你不是我。”
凌熙咬住牙,像是忽然回過味來:“季聽,你現在這種行為,是在戲弄我嗎?”
“你這樣問,就已經認為是了,我尊重你的想法。”
凌熙用一種失望又憤怒的眼神看著他,搖著頭道:“季聽,你太過分了。”
“扣除一分鐘時間,因為你對我做出了無證據的判斷。”
凌熙被他氣得氣血上涌,“是你說的十分鐘,你說改就改嗎?!”
季聽點了點頭:“嗯,正因為是我制定的時間,所以說改就改。”
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凌熙的后背已經被冷汗浸濕了。無論他說什么,季聽都像一堵不可逾越的火墻,將他所有的妄想付之一炬。
他脫力地站在那里,臉色慘白,仿佛連靈魂都被生生剝離。
“還剩最后30秒,你還有什么想陳述的嗎?”
“哈。”凌熙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,帶著一抹瘋狂:“原來你和季硯執是一樣的人,你們都因為不幸的童年,扭曲地憎恨著這個世界。”
季聽忽然不說話了,在這剩下的幾十秒里,始終保持著沉默。
“十分鐘到了。”
他放下手腕,走到了凌熙面前。
季聽的語氣還是那樣毫無波瀾,卻無端端地讓凌熙心驚肉跳:“你知道嗎,剛才是你唯一可以拯救秦在野的機會。”
前面十幾分鐘的心理激化,在這一刻全數化作冷刃,直直地插在了凌熙的心臟上。
“是你的無能,讓你的愛人永陷囹圄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