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憑這腦子,這心性,萬一要是起了兄弟鬩墻爭奪世力的心思,恐怕季總就得回鄉種紅薯了吧。
季聽沒聽懂這句話,不解地看著他:“什么叫,手搓坎坷?季硯執有……”
噗嗤——王冕驀地笑出了聲,然后就捂著肚子倒在沙發上笑得四仰八叉。
“季,季總…挖紅薯…哈哈哈哈哈…開手扶…手扶拖拉機…啊哈、哈哈哈哈哈…”
季硯執怎么又要開拖拉機了?
季聽完全不明白他到底在笑什么,而就在總裁室門外,汪斌聽著里面傳來的笑聲,默默地轉身離開了。
王冕笑了好一陣,直到咳嗽了才停了下來。
“季聽,咳,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?”
“嗯。”
王冕上身微微前傾,有些期待地看著他:“今天這件事如果換成是你,你會動手打李天華嗎?”
“不會。”季聽幾乎沒有絲毫猶豫,“我會忍下這口氣,但同時也會記住他的話。”
這個答案完全出乎王冕的意料,在他眼里,有本事的人都是有自己的傲氣的,更何況像季聽這么有本事的。
“忍了?然后呢,就完了嗎?”
季聽沉默了幾秒,開口道:“李天華說m國和d國五個月內會在技術上有所突破,如果我有你的能力,那我會以這個時間為限,做出屬于華國自己的計算光刻平臺。”
王冕眼中的瞳孔驀地一震,季聽卻語氣淡然地繼續道:“等到那個時候我再親口告訴李天華,現在已經是新華國了,懦弱無能的是百年前的清政府,而他脖子上被洋人套的繩子,正是他腦后還沒剪去的長辮。”
王冕一瞬不瞬地看著季聽,渾身的血熱得厲害,鼻間也跟著發酸。
他第一次認識到忍耐和冷靜是如此強大的力量,原來除了暴揍李天華一頓,他還有更好的方式讓對方啞口無言。
王冕想現在就沖回實驗室,可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被拘留,頭又垂了下去。
良久,他不自信地問出一句:“我現在只摸到了生成式算法的門檻,季聽,你覺得我真的能做到嗎?”
季聽沉默了片刻,開口道:“肯尼迪總統曾經說過,只要他活著,華國就造不出原子彈。1963年他遇刺身亡,64年我們就有了第一顆原子彈。”
他說這個故事是想告訴王冕人定勝天,結果王冕一聽,唰的抬起頭:“那我要是做出來了,是不是也能把李天華當場氣死?”
季聽欲言又止,“……有一定的可能性。”
王冕一下就咧開了嘴角,可這份開心還沒持續幾秒,手機忽然震了起來。
等他拿出一看,嘴角差點垮到下巴頦:“完了,你大哥打電話過來罵人了。”
季聽沒說話,示意他先接了再說。
王冕吐出一口氣,垂頭喪氣:“喂,季總。”
“王冕,你太讓我失望了。”季硯執的語氣毫無波瀾,完全不像是他平日里的風格。
王冕本想先認個錯,結果季硯執忽然話鋒一轉:“你把李天華打傷算什么本事,你應該當場把他打死,然后你去挨國家的子彈,我正好也少了兩個大麻煩,雙喜臨門啊。”
季聽默默地想,不愧是袋獾,說話永遠保持冷嘲熱諷的一貫性。
王冕被扎了耳朵,趕緊給自己豎起擋箭牌:“我現在跟季聽在一起呢,你這個當大哥的罵人,他這個弟弟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哦。”
手機那頭的季硯執忽然陷入了沉默,過了幾秒:“你把手機給季聽。”
王冕把手機遞了過去,用口型讓季聽幫他求求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