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世澤的這句話宛如一條灰線,陰冷地束在了季硯執的心頭。
對方三番五次地提起季聽,分明是想誘導他什么,而且這其中一定藏著什么陰謀。無論是唬是騙,季世澤的目的一定是中止這場會議,又或是至少將他從這里支走。
季硯執心里把這套伎倆看得一清二楚,他告訴自己冷靜下來,老宅那邊有專門的保鏢保護,應該不會有什么事。
更何況季耳朵那么聰明,肯定不會有事的。
可就在季世澤將要站上發言臺時,他驀地咬住了牙,接著抓起手機大步走了出去。
董事們見狀都是一頭霧水,這都要開會了,季硯執這是去哪?
“抱歉,麻煩各位董事們稍等片刻。”季世澤的聲音從右側傳來,臉上帶著幾分為難:“季總可能臨時有些私事要處理,會議暫時延后十分鐘。”
董事們面面相覷,有幾人明顯不悅地皺起了眉。這可是董事局會議,哪怕是集團的事都要先放一放,季硯執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處理私事?
季硯執一出來就馬上撥了季聽的手機,等待音響了一分鐘后,提示無人接聽。他接著又打了一次,還是同樣的結果。
季硯執馬上換了個人聯系,“楊叔,季聽現在在家嗎?”
手機那頭的管家想了下,“應該在的,我沒見他出去,不過吃完早餐之后我就沒看到他……”
“你現在立刻去找他,如果見到人,讓季聽馬上給我回電話。”
說完季硯執就掛斷了通話,接著打給了家里的保鏢。
“趙天,你現在去監控室查一下,季聽在西樓吃完早餐后去了哪,查到了立刻給我回電話,要快。”
趙天用最快的速度沖到了監控室,結果到了地方卻發現有幾個維修員正坐在操作臺前。
“這、這怎么回事?”
另一個保鏢轉頭看到他,“哦,西樓的監控昨天凌晨出了故障,這不才叫人來修嗎?”說完,他又朝右面那一排屏幕挑了挑下巴,“你看,連車庫都壞了。”
趙天怔了下,轉過身一邊往出跑,一邊打電話通知季硯執。
季硯執聽到趙天的話,心頭的灰線瞬間化成了一條毒蛇,露出獠牙猛地咬在了他的心臟上。
是季世澤。
仿佛是感受到了他暴烈的怒火,這個名字剛從季硯執心頭浮出,季世澤本人就從會議室里出來了。
只見他反手虛掩住門,語氣關切地道:“小執,你怎么還不進去,里面的各位董事都還……”
“季聽在哪?”這四個字就像是從季硯執齒縫間擠出來一般,胸口的那股焚灼幾乎要將理智的堤壩沖垮,可他卻生生忍住了:“我知道你想要什么,但我也只問你這一遍。”
這話當場把季世澤聽愣了,他怔忡地道:“小聽不是就在家嗎,難道又跑出去玩了么?”
憤怒如巖漿般在季硯執心頭瘋涌而出,可就在這時,他手中的手機忽然震了兩下。
季世澤向下瞥了一眼,明明沒看清屏幕卻抬起眸困惑地道:“句號?怎么會有人單給你發一個符號過來?”
季硯執的臉色瞬間陰沉如冷冰,不過他還是抬起手,果然看到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:【。】
只有一個句號,多一個字都沒有。
“為什么會發一個句號呢?嘶……這會不會代表某件事徹底結束了?”
季世澤語帶疑惑實則挑釁地說完這句話,然后就等著看季硯執如何暴怒。
沒想到下一秒對方竟徑直轉身,叫出了隔壁休息室中的廖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