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隊表情發冷,又把平板還了回去:“你先出去吧。”
季硯執本來就五內俱焚,看到他這狀似冷處理的行為,脖子上的青筋瞬間暴了起來:“汪斌已經給了定位,你們為什么不去查?!”
胡隊是老刑警了,見過的嫌疑犯沒有一千也有八百,此刻他觀察著季硯執的神情,忽然話鋒一轉:“先說說案子吧,我們在上午接到報案后,立刻就調查了馮磊的個人信息。”
“他于上個月正式成為了你的私人保鏢,起初的工作任務是保護季聽,后面不知道什么原因,這種保護變成了偷偷跟蹤。”胡隊將道路上的監控調了出來,一一給季硯執看了:“他的這種行為,是否受到了你指使又或者是暗示?”
季硯執現在滿心懸著的都是季聽的安危,根本沒辦法冷靜地回答他的質詢:“你現在馬上派人去那個定位找人,我一定回答你每個問題。”
見他不配合,胡隊又出示了下一個證據:“那你清不清楚,上個月28號,你的保鏢隊長廖凱曾經給了馮磊一張銀行卡,上面有五萬塊錢,而開戶人是廖凱的妻子馬明娟。”
季硯執看著他,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怒意,胡隊卻面不改色地繼續道:“咱們再說說這張卡,銀行那邊顯示在這個月6號這張卡又出現了一筆30萬的大額轉賬,沒過兩個小時,這筆錢轉入了市兒童醫院的院內賬戶。”
“偏偏就是這么巧,手術錢湊齊沒多久,馮磊的女兒再次匹配到了適合移植的心臟。”胡隊的雙手撐在季硯執面前的桌子上,直視他的眼睛:“就在昨天,手術剛剛完成。”
他說了這么多,季硯執卻仍然沒有開口的意思,只是眼中再無一點溫度。
胡隊起身,“我知道這些證據還不足以……”
就在這時,季硯執的聲音冷不丁的響起:“是我做的,是我指使馮磊綁架的季聽。”
胡隊眼中驀地劃過一道錯愕,即便他辦案多年,也沒想過季硯執竟然就這么認了。
“你……”
季硯執聲如寒雪的打斷他道:“你們想找季聽,那現在就帶我去定位上的地址,立刻,馬上!”
胡隊不再遲疑,高聲命令門外的人進來,迅速將季硯執帶離了休息室。
在前往屠宰場的路上,胡隊發現季硯執整個人就像上緊了發條,無時無刻都處于一種極度緊繃的狀態。
太不對勁了。
說實話,他之前在看到那些證據的時候,就已經嗅出了不對的味道。
季硯執是世力的總裁,不是說他的手段就一定比普通人高明多少,而是這種層次的有錢人,手里可用的資源太多了。
結果綁架用的是自己剛聘的保鏢,轉賬的人又是身邊用了多年的保鏢隊長,別說綁個大活人了,就算偷只狗也不會做得這么明顯吧?
憑他多年的經驗,這個案子一定有蹊蹺,除非是季硯執已經蠢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。
警車拉著警笛一路風馳電掣,在交通部門的配合下,沒出一個小時就趕到了那間廢棄的屠宰場。
胡隊他們到的時候,刑偵的痕跡專家正在做進一步的現場勘查,而十幾名特警也在挖地三尺的找人。
季硯執看到這樣場景,呼吸一下比一下急促,像是在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恐慌。
胡隊看到他的反應,冷聲道:“這就是汪斌給的那個定位,說,季聽在哪。”
話音剛落,季硯執倏地轉頭看向他:“你們確定每一個地方都仔細找過了嗎,這個地方會不會有什么地窖或者……”
“季硯執!”胡隊把臉一沉,厲聲道:“帶你過來是讓你交代人在什么地方,不是讓你在這指揮的!”
季硯執被銬著的雙手死死攥起,咬牙道:“你帶我進去,我要每個地方都看一遍,否則我一個字都不會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