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更想不到,季聽那么聰明,能想到的方式竟然只有傷害自己。
比起這份始料未及,廖部長此刻正頭疼不已,愁得眉頭都快擰碎了。
“部長,咱們還真把季硯執接過來啊?”
“否則呢?現在季聽的身體最重要,什么事都沒這事要緊。”
“可是季硯執身上的嫌疑還沒調查清楚,就這么讓他接近季聽,還是太危險了吧?”
廖部長沉默了幾秒,吐出一口氣:“行了,你先出去準備吧。”
等人出去后,廖部長揉了揉額頭,又嘆了一口氣。
其實不管是國安還是他們,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馮磊是用來栽贓季硯執的,要洗脫這份嫌疑只不過是時間問題。
但現在犯難的地方就在季硯執到底是通過什么方法找到季聽的,他是早就知道人就在向陽村,還是通過什么特殊手段獲取的信息?
他就不信季硯執不明白這件事的重要性,可國安審來審去,他就是閉口不談。
廖局長又皺起眉頭,難道說這里面還有什么至關重要的線索,他們還沒查到?
兩個小時后。
一輛不起眼的商務車從大門駛入,緩緩地停在了廖組長面前。
孫組長先從車上下來,雙方碰面后,他對廖組長道:“季硯執來之前申請洗了個澡,估計是不想那么狼狽地見季聽吧,所以晚了一會兒。”
廖部長偏頭朝車上看了眼,“該說的事你都說了嗎?”
“放心吧,其實就算我不提,他也會勸季聽好好接受治療的。”
廖部長點了點頭,“行,那我們先進去吧。”
孫組長抬手敲了敲車窗,車門打開,季硯執被從上面帶了下來。
跟影像資料相比,季硯執整個人看上去瘦了一些,因為個子高,愈發顯得身型削薄了。
廖部長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,“走吧。”
跟沈木嵐那時的程序一樣,在經過好幾道繁復的檢查后,眾人才坐電梯上了特殊樓層。
就在他們走向病房時,季硯執的步伐變得越來越慢,最后直接停下了。
“怎么了?”
季硯執轉頭,抬起兩只手腕:“可以把這個電子鎖打開嗎,我不想戴著這個東西見他。”
這個電子鎖是特制的,一旦季硯執進去后發生什么情況,他們可以通過遙控瞬間將人控制住。
廖局長皺了下眉,想著還是拒絕,大不了拿東西給他遮一下。
沒想到他還沒來得及開口,一旁的孫組長就十分干脆地道:“行,給他打開吧。”
押送季硯執的人都是國安的,于是隨著一道機械聲響起,電子手銬從季硯執的腕上被脫下。
他看向孫組長,說了聲謝謝。
“謝謝倒不用,你別在里面弄出什么事,也算對得起我為你擔風險了。”
季硯執沒說話,只是點了下頭。
十分鐘后,穿好隔離服的季硯執來到了病房門口,廖組長拿出一個平板交給了他。
“這是從徐仁那里取來的,你應該知道它的作用。”
季硯執看到這東西,心頭仿佛被一把無形的刀刃劃過:“季聽他,不能說話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