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聽黑白分明的眼睛望著他,“你不會嗎?”
季硯執心頭像是被羽毛尖尖輕輕地掃了下,留下了一陣微妙的悸動,他很不自然地清了下嗓子:“我警告你,你別以為撒個嬌就能為所欲為啊。”
季聽微微愣了一下,恍然地想:[原來這就是撒嬌嗎?原來這樣做,就是撒嬌了。]
他無法明確答案,于是認真地向季硯執求教:“撒嬌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嗎?還是說你的這個論點是有條件的,比如說只有我撒嬌才可以起到這種作用,又或者只要對你撒嬌,無論這個人是誰條件也都成立?”
季硯執看著他眼中求知的光芒,胸口深深地掀起一個起伏,什么旖旎的心思都被三振出局了。
他板著臉道:“自己的問題自己獨立思考,不許問我。”
季聽輕輕地歪了下頭,[怎么感覺袋獾好像又生氣了?]
季硯執聽到這句心聲,心頭那股郁悶化作無奈,最后變成一口氣嘆了出來:“這么長時間了,除了你之外,你還見過誰對我撒過嬌?”
“嗯……”季聽認真地回憶了一下,幾秒后說出了一個答案:“王冕。”
季硯執差點被氣笑了,“他那是撒嬌嗎,他那就是故意惡心我。”
“可是你一般都會答應他的要求,難道說惡心你也能為所欲為嗎?”
季硯執沉默了。
他之前旁敲側擊地確定了季耳朵沒結過婚,現在知道這家伙一定是連戀愛也沒談過。
長得再好看有什么用,木頭樁子就是漂亮到天上去也還是木頭樁子,誰要是能跟季耳朵談情說愛,那做什么都會成功的。
嘶,不對,這么想想,他怎么還有點高興呢?
季聽見他半天不說話,問道:“你的沉默是代表默認嗎?”
季硯執闔眸深吸了一口氣,“你還是看書吧,看書好,我去給你找。”
說罷,他就在季聽的一臉迷茫中朝門口走去。
咚咚咚。
門上傳來的敲門聲截斷了季硯執的腳步,他先看了季聽一眼,才道:“請進。”
門被緩緩推開,他先是看到了沈臨,后面則跟著臉色灰突突的沈木嵐。
“季總,好久不見。”
“你好,沈政委。”
兩人打完招呼,沈臨沒再說話,而是轉頭朝身后看了一眼。
沈木嵐在來的路上整個人已經碎完了,這會兒的他只是一具行尸走肉,只見他眼中積著淚花,‘深情款款’地走上前:“硯執,硯執……”
聽到這兩個字,季硯執的一口牙像是被全部翹掉,然后放在濃醋里腌了七七四十九天再全部裝回去,直酸得他腮幫子疼。
沈木嵐一邊叫著他,一邊朝他走近,季硯執就像看到鬼似的,抬起一只手,然后下意識地朝后退。
“硯執——”
猝不及防地,沈木嵐猛地撲上來緊緊抱住了他,然后帶著哭腔道:“你終于出來了……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……我的心……都要碎了啊……”
聽到他這詠嘆調的語氣,季硯執嘴角微微抽搐,眉頭緊縮,似乎在努力壓制著胃里的翻騰。
看到這個場面,沈臨臉上帶著欣慰的微笑,余光忽然留意到季聽正看著兩人發呆,于是輕咳了一聲:“你們兩個注意一點,小季這個弟弟還在這兒呢,小嵐你想撒嬌也要有個度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