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句話在季硯執的心里細細地捋了一遍,問出了關鍵:“那你想實現的自我價值是什么?”
“科教興國,立華國之威望,筑華國之崛起。”
季硯執被他這宏偉的理想直接梗了一下,半天沒組織起語言來:“你……季耳朵,你這還不如讓我去徒手爬喜馬拉雅山得了。”
季聽迷茫地眨了下眼睛,“怎么了,這不好嗎?”
“這不是好不好的問題,你把我們的關系建立在這么偉大的理想之上,這也就算了,我對你的意義還得超越這個目標,你對我的要求是不是嚴苛得有點異想天開了?”
季聽想了想,點了點頭:“嗯,的確是有點為難你。”
“而且我們有以后和你去科教興國,這兩點明明可以并線進行,你為什么非要把它們樹立成對立面?”季硯執擰著眉,說話都帶著怨氣:“更何況我又不會阻止你去為國家做貢獻,從開始到現在你要做的事情,我攔過你一次嗎?”
季聽看著他,沉默了兩秒:“不僅攔過,還有很多次。”
季硯執一口氣差點卡肺管子里,“哪有攔過,怎么就有很多次了?”
[袋獾的記憶力,的確是個大問題。]季聽默默在心里道。
季硯執咬著牙,深吸了一口氣:“好,你既然說有,那你就說說看。”
“說了你會生氣的。”
“我不生氣,你說。”
季聽眸中浮起幾分無奈,只好道:“上次我說要見陸言初,你就攔著不讓。”
季硯執這下肺管子直接向上躥火了,完全忘了上一秒的保證:“我讓你說的是正經事,見陸言初算哪門子正經事?”
“可是我每次跟他見面談的都是正經事,從來沒有不正經的時候。”
季硯執冷笑一聲,“你倒是想,你敢。”
季聽也不明白他為什么總是對陸言初有這么大的敵意,于是問道:“你既然不喜歡凌熙,那為什么還這么討厭他?”
“你說呢?”
季聽自然想不到答案,搖了搖頭:“不知道。”
季硯執沒好氣地哼了聲:“你要是知道,罪加一等。”
季聽開口想問原因,卻被他打斷了:“不許問為什么,問了我也不會說。”
季聽也沒勉強,“好,那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。”
從向陽村回到老宅時,天已經黑了。
自從季聽出院后,兩人去哪都會有一輛車跟著,上面坐著四個人。表面上是私人保鏢,但只有兩人知道,這是上面派來專門保護季聽的人。
進門之后,季硯執對管家道:“楊叔,他們四個是新來的保鏢,你在主樓給他們安排好房間。”
“是。”
家里的保鏢和傭人以前都是住在后面那棟樓的,這次竟然破例住在了主樓。楊叔心里默默猜想,會不會是跟家里前一陣發生的事有關。
季硯執安排完之后,就跟季聽各自回房換衣服了。
等到吃飯的時候,季硯執問了一個早就想問的問題:“我聽廖局說,之前上面就想派人保護你了,你為什么拒絕了?”
季聽拿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,沉默了一陣:“這個問題有點復雜,答案太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