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其實還有一個更標準的答案,那就是我不知道要怎么跟季硯執說。]
聽了心聲,季硯執愈發好奇起來:“答案怎么個長法?”
季聽沒有直接回答,而是先斟酌了一下時間,“臨睡前告訴你可以嗎?”
季硯執被他這副一板一眼的模樣給逗笑了,“你這怎么像匯報工作一樣,還約定最后期限。”
“因為你想知道,而我又愿意說給你聽,為了不讓你有被敷衍的感覺,所以我需要給你一個準確的時間。”
不知為何,季硯執聽到這番話,忽然生出一種我何德何能的心情。
這樣的季耳朵,仿佛身上有一種溫柔而寧靜的神性,而這種時時刻刻被認真對待的感覺,就像是永遠在向下兼容他這個渾身是刺的凡人。
季硯執想,就算他永遠無法超越季耳朵想實現的個人價值,那他也要努力變好,至少要有跟季耳朵并肩的資格。
這種心情一直持續到晚飯結束,原本季硯執是想跟季聽一起回房間的,但又想到不能這么著急,于是又逼著自己朝書房走去。
“季硯執。”季聽忽然開口叫住了他。
“嗯?”
“你工作的時候可以用游戲室,以后它就是我們兩個人的了。”
季硯執的心跳聲變得有些心猿意馬,偏偏還不能把情緒露在臉上,于是他別過臉:“謝謝。”
“不客氣。”
季硯執先去書房拿了點東西,進了游戲室后,一直待到平時兩人睡覺的時間才出來。
他回到房間時,季聽已經換了睡衣,看樣子也洗完澡了。
“醫生不是說了嗎,你傷口還沒完全愈合前不能碰水。”
季聽解釋道:“所以我只洗了頭,正好家里也有免洗的沐浴露,所以我身上沒有沾水。”
季硯執這才放下心來,“這還差不多。”
他拿了睡衣,用最快的速度沖了個澡,再回到房間時,季聽照往常一般正拿著書靠在床頭看。
見他這么淡定,季硯執忽然覺得自己的那份緊張有點可笑,于是也一臉若無其事地上了床。
他剛立起枕頭,季聽就將手上的書合起,放去了床頭。
于是季硯執那份隱秘的緊張又死灰復燃,沒想到季聽轉回身來,開口就朝他的心頭扔了一個魚雷:“你應該早就知道了,我不是你的弟弟季聽。”
季硯執的手指驀地攥了下,在努力平復后,盡量用鎮定的語氣問道:“你原本的名字叫什么?”
“我的本名就叫季聽,但我不是這個空間維度的季聽,我是死后才來到這個世界的。”
剎那間,季硯執的心頭和身體同時繃緊了。
他的薄唇艱難地翕動了一下,心頭翻騰著無數的念頭,但一時間又不知道如何發問。
季聽也認為細講起來太過漫長,而且穿越過來的科學理論連他也沒有答案,于是就先回答了他之前的那個問題。
“我在原來的那個世界里,15歲就被特招進了華科院,25歲因為一場實驗爆炸身亡,而這十年的時間里,我在所有資料中都查無此人。”
“我不能出國,哪怕出實驗基地都要通過很復雜的申請,我不能單獨去任何一個地方,我不能聯系以前認識的任何人。”
說到這里,季聽微微斂下了眸:“就連我的至親去世,我都只能在三年后的某個深夜,偷偷地去她的墓地上看一眼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