監室內,自從陸言初挑出秦在野的爸媽,凌熙臉上的不安感更重了:“我……我不……”
見他還在支吾,陸言初的神情既著急又痛心:“小熙,秦在野現在還在被關押著,假如這件事涉及他的父母,他一定不肯說。但如果連你也包庇真兇,那他就永遠得不到清白了。”
凌熙的心驀地提了起來,他甚至昨天還在想,秦在野是不是已經出去了,現在正在想辦法救他離開這里。
但現在從陸言初嘴里得知,秦在野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,一時間既心驚又痛苦。
可是……可是如果他說了……
嗶的一聲輕響,大門忽然從外面打開了。
小吳徑直走了進來,一副公事化的口吻:“陸先生,十五分鐘時間到了,你該離開了。”
陸言初神色陡然一緊,“能不能再給我幾分鐘的時間,就一會兒。”
“抱歉,不能。”
陸言初商討無果,滿眼焦灼地看向凌熙:“小熙,你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小吳就上前握住了他的胳膊:“陸先生,你再不離開,我就要叫看守了。”
陸言初正要把掙扎的演技發揮個淋漓盡致,沒想到凌熙那根弦先斷一步——
“是秦在野的媽媽,當初就是她攔著我們不讓報警的!!”
小吳意外地頓了下,就在這時,陸言初忽然將他的手從胳膊上拉了下來。
他轉頭看去,只見陸言初的唇角挽出一個極為完美的弧度,欣慰地開口道:“小熙,你做得很好。”
凌熙臉色蒼白,抖著嗓音道:“陸哥你幫幫我,不,算我求你了,這件事能不能不要讓在野知道是我說的。”
陸言初還在考慮要不要繼續演下去,孫組長忽然從門外走了進來:“那你求的人可能會有點多,畢竟你剛剛的話,我們已經保存了完整的證據內容。”
凌熙這下徹底慌了,他如溺水求救般看向陸言初:“陸哥,你不是說、說我只要解釋清楚,你就能帶我出去了嗎?”
陸言初看向孫組長,眉眼間帶著幾分怒氣:“該說的他都已經說過清楚了,我現在可以帶小熙走了吧?”
孫組長微妙地挑了下眉,道:“可他剛剛提供了新證詞,我們總要調查清楚才能放人,萬一他是為了給自己脫罪誣蔑別人呢?”
“我沒有!!”凌熙大聲喊道,“真的是他媽媽把刀架在脖子上以死相逼的,不信、不信你們可以去查秦家茶幾上的那把水果刀!”
“你放心,我們一定會去查刀刃上的皮膚組織的。”孫組長說完這話,立刻示意小吳道:“請陸先生出去。”
陸言初被拉出的時候,口中一直在道:“小熙,你再等幾天,就幾天,我一定帶你出去!”
“陸哥——”
凌熙的嗓音像是被夾斷一般,被監室的門徹底隔離。
孫組長打量一出門就平靜下來的陸言初,挑了下眉道:“我聽季先生說,凌熙是你的救命恩人,所以你才一定要來看看他。”
“嗯,”陸言初微微一笑,用那副極好聽的嗓音道:“所以,我這不是來報答他了嗎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