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熙聽到這句話,先是猛地怔了一下,下一秒胸口就漫上了一股巨大的欣喜和感動。
他就知道,無論到了什么時候,陸哥不會放著他不管的。
“陸哥,我……”
他剛一開口,陸言初忽然打斷了他的話:“但我救你還有一個前提,那就是你真的跟季聽的綁架案無關,否則不只是你,連我多年的事業也會毀于一旦。”
他看著凌熙的眼睛,一字一句道:“小熙,你可一定要想清楚了。”
凌熙因為激動而紅起的臉頰,忽然褪了幾分血色。他攥了攥手指,垂下眸低聲道:“我,我已經跟這里的人說過很多次了,我真的跟這件事無關。”
聽到這句話,陸言初的眸光仿佛下了一場霜雨,冷得直往人骨縫里鉆。
他在來這里的路上已經想過了,凌熙騙了他,那他也騙他一次,雙方就算扯平了,日后他也不想再跟這個人有任何糾纏。
可在他說了剛才那番話后,凌熙竟然半分替他考慮的猶豫都沒有,可謂是自私到了極點。
既然如此,只惡心他一個人未免太可惜了,怎么也該讓秦在野嘗嘗這股滋味。
陸言初沉默的這一會兒,臉上一直在做思考狀:“我當然愿意相信你,但你現在身上最大的疑點,就是監控上拍到了你和馮磊是同車抵達的秦家,這里面的原因你難道沒有跟這里的人解釋嗎?”
在他和季硯執達成交易之后,他曾經問對方要過綁架案的卷宗,季硯執對他冷嘲熱諷了一番,但還是發給了他一份相關資料。
凌熙目光躲閃得厲害,聲音也小了:“我說了,因為他把季聽扛出來的時候,正好被我撞見了……”說到這,他忽然抬起頭:“于是他就脅迫了我,所以我才不得已跟他一起上了車。”
陸言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,又做出困惑地神情:“既然馮磊當時扛著季聽,一個活人的重量壓在他身上,他又是怎么馬上抓到你的?”
凌熙一下卡殼了,囁嚅了半天才道:“我當時太害怕了,還沒反應過來呢,他就拿著刀抵住我了。”
陸言初擰起眉,似是有些替他焦急的樣子:“那你到了秦家之后,為什么不第一時間報警呢?”
凌熙既說不清楚又不敢看陸言初,呼吸一下比一下急促,看上去就像逃避著某個令他恐懼的怪物。
“我沒報警,是因為,是因為當時馮磊騙了在野,他和他父母都以為季聽是來講和的。”
“你都是被馮磊脅迫過來的,為什么不當場告訴秦在野?難道他相信馮磊的程度甚至大過了你?”
說完這句話,陸言初倏地臉色一變:“是不是整件事壓根就是他們兩個合謀,所以你一下車秦在野也脅迫了你?”
凌熙驀地抬頭,“不、不是他!”
陸言初不解地擰起眉,“不是他,那在場的人……”他眸中同時露出驚詫和恍然:“是秦在野的父母?”
同一時間,監控室內,小吳忍不住看向身旁的孫組長:“陸先生這好像不是單純來看人的吧?”
孫組長笑了聲,不疾不徐地道:“總是要讓人看到生的希望,缺口才容易打開么。”
小吳抬腕看了眼時間,試探道:“組長,他進去已經有12分鐘了,你看著時間是不是再寬……”
“規定是十五分鐘,一分鐘都不能超,到點你就過去。”
小吳滿心不解,局面明顯對他們有利,組長怎么就不能多給點時間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