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預料之中的那般,季聽沒有給他任何回應。
甚至兩人才剛抱了一會兒,季聽就從他懷里坐了起來:“季硯執,我們該說正事了。”
季硯執心頭微微有點失落,不過這也讓他冷靜了一些,沒想到一抬頭,他忽然瞟見季聽的耳尖有點紅。
試圖上揚的唇角被他壓了好奇,他故作好奇道:“季耳朵,你……”
似是捕捉到了他的視線,又像是知道他要問什么,季聽徑直從沙發上站了起來。
沒過一會兒,他從臥室走了出來,手里拿了一厚沓紙。
“這是什么?”
“這是我需要的設備儀器,我給你列了個清單。”
季硯執接過他手里的清單,認真地看了起來。
這一看,他就看了快半個小時,季耳朵要的實驗設備又多又雜,而且里面列出的儀器大多都是世界上目前最先進的,個個造價不菲。
季硯執粗略的計算了一下,預算至少在8億米金左右,換算成人民幣就是57億。
直到翻完最后一頁,他放下清單,只說了一句:“沒問題,我明天就著手讓人去辦,時間方面你有要求嗎?”
季聽一瞬不瞬地看了他兩秒,“你不問問我,要這么多東西都要做什么嗎?”
季硯執輕笑一聲,“我們有的是時間,以后你可以慢慢告訴我。”
季聽沉默了片刻,又道:“除了設備,我還需要人手。”
“好,明天我會親自篩選出一批人員名單,并提前擬定好保密文件。”
見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自己所有要求,季聽心頭浮起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。他微微蜷起手指,看著季硯執的眼睛道:“設備和人員到位,四個月的時間,我們可以造出一臺世界目前最尖端的光刻機。”
季硯執整個人陡然顫了下,這句話把他所有的思想準備炸得七零八落,腦子里完全空白一片。
每當他以為自己足夠了解季聽的能力時,下一次卻還是會震驚到無以復加,甚至還要反復懷疑自己到底聽到了什么。
季聽知道自己提這件事提得有些突然,于是開始解釋他為什么最先要做的是這件事:“毋庸置疑,目前只有荷國的al公司擁有最先進的光刻機技術,他們的高管曾經說過,就算白白將圖紙送給華國,我們也永遠造不出高精度的光刻機。”
“在目前這種以米國為首的對華技術制裁中,我們想按照他們的技術規格獨立造出光刻機,的確是有些天方夜譚。但他們越是限制華國的芯片發展,我們就一定要擁有自己的光刻機。”
如果把制造光刻機形容成建房子,從打地基,搭建框架、澆筑地梁、主體砌筑、模型構架直到封頂,每一個環節在建造的過程中都不許出現哪怕一微米的誤差。
如果僅僅只是對于技術的要求,還不算是難于登天。最大的難題出在生產光刻機的設備和材料上,10萬多個零件來源于幾十家外國公司,而這些公司根本不可能向華國提供原材料。
這也是季硯執難以置信的原因,如果季聽要造出光刻機,他不僅要研發出制造這些零件的技術,技術之外還有生產設備,這就代表著要以他一人之力凝聚全世界最高精尖的技術。
季硯執發誓他永遠相信季聽,但在這座聳入天際的巨山前,他還是不禁生出幾分遲疑。
他換了一口氣,措辭委婉地道:“四個月的時間會不會太短了?”
“四個月是保守估計的時間,如果順利的話,可以更快。”
季硯執聞言,把心一橫索性豁出去了:“那你就放手去做吧,一切需求只要我能做到,我一定盡力滿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