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夸完季聽,又笑瞇瞇地看著季硯執:“你這個做大哥的也好,我是看出來了,小季雖然腦子里的知識多,但不大懂人情世故,要不是你一直幫助他保護他,他肯定不能這么專心地做研究。”
季硯執被夸了,但心里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:“季聽不需要我的幫助,他的能力都是他自己的。”
沈公達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了,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情緒:“孩子啊,牙齒和舌頭都有絆架的時候,有些話早說比晚說強。”
說完,他朝房門揚了揚下巴:“千萬別學我們家這兩個,拖著拖著反而結疙瘩,知道了么?”
季硯執既沒點頭也沒搖頭,沈公達見狀,拍了拍他的手腕:“行了,別把時間都耗這兒了,回去吧。”
季硯執修長的指尖蜷了蜷,站起身:“下次再來看您,您保重身體。”
“去吧。”
季硯執從里面出來的時候,廚房客廳都沒人,想來沈臨時已經進了沈木嵐的房間了。
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,還是選擇直接離開了。
出門上了車,司機問他現在是不是回老宅,季硯執沉默了好一會兒,道:“鄭師傅,你回家休息吧,我自己開車回去就行了。”
他不想回去,回去了也只有他一個人。整個家里空蕩蕩的,就像小時候午覺睡過了頭,醒來只有低落和難受。
季硯執漫無目的地把車開回了市區,想來想去也不知道去哪,忽然自己笑了一聲。
他以前還總覺得季耳朵活得無聊,現在想想他自己也夠無趣的。
平時沒有消遣娛樂,從進了世力開始除了工作就是工作,就連個自己的興趣愛好都沒有。
沒有就沒有吧,季硯執決定隨便找個地方吃飯,回家就上床睡覺。
他就近找了一家以前應酬去過的會所,到了地方后要了間茶室。
季硯執點完菜,剛坐了一會兒,門就被敲響了。
他還以為是上菜的服務員,說了聲請進后,沒想到進來的卻是熟人。
“真巧啊。”傅承笑著走了過來,坐到他對面:“要不是經理告訴我,我還不知道你來了呢。”
“你怎么在這兒?”
“這會所我家開的啊,我請客戶來這應酬,剛把人送走。”
季硯執這才想起這個地方也是傅家旗下的,開口道:“路過,順便來吃個飯。”
“那正好,我剛才光忙著跟客戶應酬了,胃里也沒進多少東西。”
傅承說完,出去外面又加了幾個菜,順便讓經理把他收藏的紅酒也拿進來。
菜上桌后,季硯執卻把高腳杯放去了一邊:“要喝你自己喝,我明天還要工作。”
傅承樂了一聲,“你可真是同輩標桿啊,難怪我爸總拿你教育我,我現在是真服了。”
調侃了一句,他還是伸出胳膊給季硯執倒了半杯:“就當是助眠了,回去什么也不用想,倒頭就睡。”
這句話湊巧說到了季硯執心坎上,“那就喝半杯。”
兩個多小時后。
傅承推開車門先下來,繞到另一側后揚聲招呼司機:“小錢,快快快,過來幫把手。”
兩個人合力把季硯執從車上架了下來,剛要朝里走,結果被臺階上的人猛地嚇了一跳。
傅承瞇起眼睛,打量了好一會兒:“你是……季、季聽?”
季聽聞著空氣中明顯的酒氣,冷漠地看著他:“你跟季硯執喝的酒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