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硯執眼睛還沒張開,眉頭先擰了起來。
很渴,太陽穴脹著疼,胃里還不斷地往喉嚨泛著酸。
他扭過頭,睜開眼皮瞄了眼床頭的表。還好,現在才七點多,還能再躺一會兒。
季硯執拉起被子蓋住肩頭,轉回來正想繼續補覺,結果剛閉上眼睛整個人忽然猛地顫了下。
心臟撲通撲通狂跳,他難以置信地再次睜開眼,這次差點沒從床上彈起來。
……
……
他不是在做夢吧,季耳朵怎么在這?!
過了半晌,他才從僵化地狀態中解凍,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去。
額頭,眼睛,鼻子……是季耳朵沒錯。
季硯執的瞳仁在眼眶中快速錯動了幾下,口干舌燥地咽了咽,開始努力回憶。
他昨天跟傅承一起喝了酒,吃完飯從會所出來,一陣風吹到了他臉上……
季硯執咬了咬牙,因為他發現在吹完風之后他的記憶就完全空白了,甚至連個閃回的片段都沒有。
他心里越想越忐忑,可一想自己以前也喝多過兩三次,回來基本就上床休息了。
“那這次,我應該也沒做什……”
他的自言自語戛然而止,一只光裸的手臂從被子里伸了出來,精準地捂住了他的嘴。
“季硯執,我天亮才合眼,現在非常需要補充睡眠。”
他說完這句話后,房間里瞬間變得落針可聞,一點動靜都沒有了。
季聽以為季硯執不高興了,從困倦中睜開雙眸,結果就見對方坐著一動不動,看上去就像主程序突然被格式化了。
他收回捂在對方嘴上的手,季硯執又忽然動了,但動的只有視線,且路徑只沿著他不著寸縷的胳膊移動。
季聽不解,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,抬眸道:“我的手有什么……”
季硯執的眸色完全變了,懊悔、自責、痛苦,還有一絲發自內心的害怕。
這么多的情緒混雜在一起,季聽雖然不能完全明白,但卻感覺到了他的難過:“季硯執,你怎么了?”
季硯執低著頭,甚至都不敢去看他。
季聽以前睡覺都會穿睡衣,而且扣子還會系到最上面一顆,規矩得不行。可現在沒穿衣服躺在他身邊,這代表什么,這只能說明他昨天晚上……
季硯執心里絲毫沒有得到心上人的暗喜,自責和后悔幾乎要將他淹沒,痛苦地無法喘息。
季聽越看越不對,伸手握向他的手腕,沒想到季硯執抖了一下直接避開了。
“季耳朵,我……”季硯執的嗓音沙啞的厲害,每個字都像擠出來的一樣:“我對不起你……”
季聽沉默了一小會兒,“你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在跟我道歉嗎?”
季硯執腦中絞作一團,說話都僅憑本能:“對不起,我,我真的不是……我不想……”
他雙眸殷紅的抬起頭,“我真的沒意識了,我要是知道我會強迫你做這種事,我……”
季硯執說不下去了,事已至此,他再解釋下去只會顯得更無恥。
他深深地,深深地吸了一口氣,選擇抬起頭面對季聽:“季耳朵,我,我知道我現在說什么負責的話,你聽著可能只會覺得惡心,但我發誓,只要你不離開我,你想怎么懲罰我都行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