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聽攥了攥門把手上的手指,一口氣推開了門。
廖凱聞聲轉頭,臉上頓時露出了驚喜的神情:“二少,您來了。”
“嗯。”季聽刻意沒去看病床上的季硯執,轉過身把門關上了。
等他轉回來時,廖凱已經把椅子給他搬到了床邊:“二少,這邊坐。”
季聽沉默地站了一會兒,走過去坐下了。
病床上的季硯執微微偏著頭,依舊還處在昏睡中。
季聽觀察了一下,眉心不自覺地出現了一絲褶蹙。
[我似乎從來沒見過季硯執邋遢的樣子。]
這個人從頭到腳永遠都是矜貴考究的,因為潔癖還特別愛干凈,所以連指甲都是恰到好處的圓弧形。
像現在這樣胡子拉碴,頭發亂七八糟的模樣,他從來都沒有過。
季聽斂回視線,微微偏過頭:“他回來之后,醫生看過了嗎?”
廖凱回道:“看了,一回來就抽血檢查了,檢查結果估計一會兒就出來了。”
季聽之前已經看過了季硯執的病歷,因為這病是情緒上得的,所以除了消炎鎮痛的藥,醫生還開了一些肌肉松弛和安定情緒的藥物。
“二少。”廖凱看著他的臉色,試探地開口道:“季總病的這幾天狀態特別差,大多數時間都在昏睡,醒了不吃東西也不吃藥,醫生他自身的意志很消沉。”
季聽聞言,心里像塞了一團浸濕的棉花,濕冷冷的又透不過氣來。
除了胸口發悶,還控制不住地想生氣。
[這到底算什么呢。]
[難道不是你偏執的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,也是你把那些難聽話肆無忌憚地砸向我,自己又在暴怒之中離開了嗎?]
[你又為什么要意志消沉,自我逃避地躺在這里?]
季聽的手指緊緊地攥著,雖然生氣,但腦子里依舊還在想著肘子的話。
廖凱已經有眼色地出去了,病房里只剩下了兩個人。
“季硯執。”季聽開口叫了他的名字,又沉默了下去。
[算了,說了季硯執也聽不見。]
[而且就算我之前決定不離開了,現在哪怕把話說開了,我也不想輕易地原諒季硯執。]
就在這時,季硯執的眼皮若有似無地動了下,在季聽斂眸悶想的時間里,眼球滾動的頻率越來越高。
季聽換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,正想看看儀器上的數據,這時病房門忽然被推開了。
“二少。”廖凱壓著嗓音,表情有些急切:“您出來一下,醫生有話要說。”
季聽站起身走了出去,關上門后,醫生開門見山地道:“季先生的檢查結果有問題。”
季聽眉心微動,“怎么了?”
醫生直接把結果單給他看,“我們給季先生使用的藥物,不管是服用還是注射都是慢性的鎮定劑,但他的血液報告檢測中顯示,他兩個小時內被注射過麻醉類藥物。”
季聽的眸色瞬間變了,眼尾也不受控制地輕縮了一瞬。
兩個小時內,只有可能是季震霆。
“患者現在一直不醒肯定也是因為麻醉的藥效還沒過,不過您放心,我剛才已經讓住院醫師配藥了,可以幫助季先生加快代謝。”
季聽聽完這些,嗓音還克制著:“請問會對他的身體有什么副作用嗎?”
“那倒不會,就是患者醒來之后可能會出現短時間的昏沉和四肢酸軟,休息休息就好了。”
季聽跟醫生道了聲謝,接著立刻看向廖凱:“把家里的保鏢全部叫過來,守好這里。”
“是。”
季聽轉身就朝電梯走去,保密局的兩人也立刻跟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