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硯執猛然一怔,瞪大的眼睛里出現了一種混雜著震驚、憋悶、委屈、無語的神情,他薄唇反復張合,過了好一會兒,喉嚨發出一聲自嘲的:“哈。”
季聽不明白他這聲笑是什么意思,只看見了季硯執的欲說還休和緊擰的眉心。
[難道季硯執有什么難言之隱,那我是不是說得太直接了?]
難言之隱??難言之隱???
季硯執額頭的青筋都繃緊了,季耳朵這是還懷疑他功能性有問題?
見他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看,季聽輕聲道:“其實這個問題上,我們是可以溝通的。”
季硯執深深地,深深地吸了一口氣:“到底是我的什么表現,造成了你有這種感覺?”
見他愿意溝通,季聽心頭微舒,開始說具體事例:“每次你親我的時候,都是親臉頰或者額頭,偶爾還有頭發上。我們在車上那次接吻還是我主動的,然后你受到引導才回吻了我。”
我到底是為誰在默守清規啊?!
季硯執在心里無聲的咆哮,他不敢吻還不是怕吻起來剎不住車,萬一欲望上腦做了什么出格的,季聽害羞不理他了怎么辦?
哦,敢情他素了這么久,季耳朵竟然把他的克制理解成了不想?
見他一直不說話,只是胸口用力起伏,季聽問道:“還要說嗎?”
季硯執臉上反常的綻出一抹笑容,“嗯,說,把你想說的都說出來。”
“還有我們晚上睡覺的,一開始躺在一個被子里,可我每次抱你的時候,你的腰就會向后挪。我要是再靠近,你就會突然找個借口去衛生間,又或者自己躺去另一個被子里。”
話音剛落,季硯執仿佛突然牙疼一樣,牙關緊咬,深眸半瞇,還從齒間抽起一道冷氣。
季聽見狀,趕忙寬慰道:“其實這種事情是有個體差異的,有些人喜歡跟戀人有親密接觸,當然也有人不喜歡,都屬于正常現象。”
“不,我覺得只要是真心喜歡彼此,都會不自覺地想跟對方親近。”
他這么一否認,倒是讓季聽有點懵了:“那你……是有什么顧慮嗎?”
“先不說顧慮,還有什么我讓你覺得奇怪的地方嗎?”
季聽回想了一下,道:“還有一次,我準備洗澡,脫衣服的時候你進來了,然后你忽然別過臉坐去沙發上看都不看我,我問你要洗嗎,結果你站起身頭也不回地出去了。”
關于這件事,他不解的是:“難道我脫衣服,對你來說也是越線的舉動嗎?”
“你……”
季硯執郁悶得都快死了,季聽那個時候光個上身問他要不要洗澡,這難道不是邀請他一起進浴室嗎?!
那個時候正好是調試光刻機的關鍵時期,季聽連覺都睡不夠,他怎么敢引火燒身啊?
季硯執只覺得太陽穴抽著疼,過了許久,他才勉強調整好自己看向季聽:“你剛才問我是不是有什么顧慮,我現在回答你,我沒有顧慮,我是有病。”
季聽倏地一頓,眼神擔心又欲言又止地看著他的臉:“是……生理上的病嗎?”
季硯咬了咬牙,拼命壓抑著此刻就把季聽壓在沙發上,然后這樣那樣充分證明自己的沖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