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、想通了?”季硯執不可思議地皺起眉,“吃醋這種事還能想通?”
季聽點了點頭,“嗯,你的優秀是有目共睹的,既然我能發現,別人自然也能看到,那喜歡上你也無可厚非。”
季硯執聞言,深眸不自然地閃了閃,看向了一旁:“道理我知道,可我就是做不到你這么理性。”
“嗯?”
季硯執沉默了好幾秒,低低地道:“被人喜歡的不是我,是你。”
季聽眉心蹙了蹙,又歪過頭:“我?誰喜歡我?”
季硯執不愿意極了,但最后還是沒好氣地道:“還能有誰,陸言初啊。”
這個名字在季聽的茫然上又覆上了一層深深地困惑,他甚至在腦中短暫地回憶了一下兩人接觸的畫面,卻沒有捕捉到任何關于喜歡的顯性特征。
最后,他不確定地問出一句:“季硯執,這是出自你的個人構想嗎?”
“我失心瘋了構想他喜歡你?”季硯執都要氣笑了,“我倒寧愿是我自己胡思亂想。”
季聽仍然不解,“可是……他喜歡我什么呢?”
“不知道。”季硯執負氣道,“你要是感興趣,可以去問他。”
季聽淡淡地搖了搖頭,“我對他的喜歡不感興趣,我只在意你正在生氣。”
季硯執看著他的眼睛,末了,唇角溢出一絲苦笑:“你這么好,我哪還有生氣的余地,我就是……”
“什么?”
“是后怕,季耳朵,我在害怕。”季硯執深深地換了一口氣,抬手握住他的肩膀:“你知道嗎,那個時候陸言初問我,如果我不是你大哥的話,我又有多少機會靠近你了解你。”
[應該沒有什么機會。
雖然季硯執也是這么想的,但季聽下意識的心聲卻讓他的自嘲愈發濃重:“我甚至還在想,如果你穿越到這個世界遇到的第一個人是陸言初,那我是不是連妄想你都沒有資格。”
話音剛落,季聽堅定地搖了搖頭:“不會。”
季硯執眼中微微亮起幾分,心跳希冀地躍動:“你說的不會,是說我還是說陸言初?”
“是說我自己。”季聽看著他,微微蹙著眉:“季硯執,我穿越過來之前已經25歲了,所以絕對不會對我第一眼看到的人產生雛鳥效應。”
接著,他繼續道:“再說近水樓臺先得月這個概念,完全不應該用來比喻你我的關系。因為在我們一開始的相處中,你的性格特征實在糟糕,就算有作用也都是負面作用。”
聽到他的話,季硯執心虛地摸了下鼻子:“真的…有那么糟糕嗎?”
季聽認真地道:“糟糕到我曾經想過,如果有一天你能笑著進家門,很大幾率是精神狀態不正常了。”
到底有多差勁,其實沒有人比季硯執自己更清楚了。他晦暗地斂下眸,低聲道:“就是因為你太好,所以我才會后怕,怕我那時再惡劣一點,我們就沒有現在了。”
季聽眸中泛起一抹無奈,但更多的是繾綣的溫柔:“季硯執,那你有沒有想過,我們能從那么惡劣的相識到現在的相戀,這本身就是我們各自的性格使然了。”
季硯執抬起眸,季聽便望著他的眼睛,說了后半句話:“如同所有人都會遺憾我的生來殘缺,卻只有你覺得那是我獨有的玲瓏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