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燁再回來時,整個辦公室安靜的像圖書館一樣。
他看了一眼,發現陸言初和秦在野的臉色都陰沉沉的。
秦在野倒也算了,臉上就沒見笑過。陸言初是怎么回事?
再一看季硯執,手上正拿著那枚令人印象深刻的求婚戒指,眉梢眼角都透著股愉悅。
難怪,難怪他看季硯執的外套口袋鼓鼓囊囊的。
嘶,孫燁有點看不明白了。這倆人這么不高興,橫不能是嫉妒季硯執有這么大顆鉆戒吧?
就在這時,秦在野冷冷地開口道:“凌熙帶出來了么。”
孫燁回過神,道:“人現在就在審訊室,你們可以過去了。”
季硯執站起身,嘴上說著風涼話:“審訊就看你的了,可別讓我失望。”
秦在野剜了他一眼,眼神仿佛像在說你算老幾。
陸言初還不知道凌熙這次是因為什么進去的,但剛見面的時候聽秦在野說季聽是當事人,心里也就能猜個七八分了。
四個人進去的時候,凌熙低著頭,整個人單薄得就像深秋老樹上掛著的最后一片枯葉。
無助,脆弱,惹人憐惜,凌熙仿佛永遠都是這副孤弱的模樣。
不同的是這次沒有人再對他露出心疼的眼神,眸中唯一的波瀾,只有漠然的厭冷。
“凌熙,把頭抬起來。”孫燁道。
凌熙的身體微微動了下,然后麻木又緩慢地把頭抬了起來。
下一秒他的眼眶驀地撐大了,整個人身體仿佛被捆住一般僵硬,唯有瞳仁驚亂的顫動。
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秦在野,眼中爆發出希冀的光芒,可這些光很快又如風中殘燭般熄滅了。
秦在野的唇角略動了下,似是要扯動,但又不想有什么表情便歸了回去。
凌熙很快又看到了陸言初,眼眶唰的紅了,竟開口叫了一聲:“陸哥。”
誰也不知道,陸言初其實有潔癖。
但他跟季硯執的潔癖還不一樣,他是精神上的。或許是在烏煙瘴氣的娛樂圈里待久了,他只喜歡干凈純粹的人,每次接觸都會讓他的身心不自覺地產生愉悅。
所以此刻凌熙的這一句陸哥,無異于精神上的化糞池,多看一眼都是惡臭撲鼻。
凌熙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別開了臉,他張嘴想再叫一聲,余光卻捕捉到了季硯執。
他的目光如淬了毒一般,恨不能用眼睛在季硯執身上穿個洞。
沒想到季硯執與他一對視,竟然笑了一聲。
“看到了么,他多恨我。”他仿佛得到了什么勛章一般,迫不及待地向秦陸兩人炫耀:“凌熙還是最愛你們。”
陸言初繃不住了,罕見失態般地剮了他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