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除非主人沒有隨身佩戴……”肘子皺起河豚臉,憋著憋著忽然睜大眼睛:“啊!他是去研究核聚變的,肯定會經常出入核試驗室,身上不能戴首飾。”
季硯執當場氣笑了,手上的項鏈扔到桌子上,一眼都不想多看。
肘子也郁悶,小聲嘀咕道:“還不是怪你,一開始跟常所長說清楚不就行了,非得嘴硬做什么。”
季硯執心頭的火焰瞬間翻涌,怒道:“我憑什么說清楚,你以為我想跟他聯系?”
肘子兩只眼睛向上看,一臉你看你又嘴硬的表情。
吐槽歸吐槽,勸還是要勸的,肘子飄到他臉前:“主人肯定也很想你,雖然他白天不能佩戴項鏈,但是晚上說不定會戴上呢,要不你今晚臨睡前再試試嘛。”
白天晚上,季硯執都不知道試了多少回了,一次回應都沒有。
于是他冷笑一聲,道:“呵,你以為我是王寶釧嗎,還要苦守寒窯十八年?”
肘子還想說什么,季硯執卻直接將它的顯影模式關閉了。
項鏈在季硯執的桌子上扔了一天,冷落的像是被遺忘在了這一角。
直到辦公室的燈全都關了,季硯執仿佛真的遺忘了它,只有落地窗外的光幽螢般地撒在項鏈上。
可僅僅只過了幾分鐘,去而復返的人‘惡狠狠’地將它抓了起來,項鏈又回到了它所熟悉的位置。
到家吃完晚飯,季硯執例行處理公事,臨近十二點洗完澡,才又把那條該死的項鏈拿出來。
季硯執覺得自己真是蠢透了,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肘子的話,結果回回都希望落空。
他費了那么大的力氣,把量子糾纏粒子封裝進項鏈里,就是為了通過特定頻率的震動跟季聽對話。
他連摩爾斯電碼都背得爛熟于心了,卻沒有一次派上用場。
季硯執的胸口深深起伏著,盯著項鏈的眼神跟看仇人一樣,可最后還是又一次將墜子握在了指尖。
‘·---··/-··-·--··-----/-··-···--·--·/……’
他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用力按下,神情極為認真,最后拼成了一句話:「季聽,我很想你。」
季硯執按完一遍,等了幾分鐘,又按了兩遍。
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個小時,看著毫無反應的項鏈,季硯執自嘲地笑了一聲。
他又當了一回傻子。
季硯執咬住牙,深吸了一口氣,再次捏動鳶尾花的墜子。
前兩段頻率還是一樣的,拼出來的還是季聽的名字,可后面的卻完全改變了。
凌晨一點半,季聽脫下汗濕的防護服,進入了盥洗室。
等他濕著頭發出來,第一時間就從密封袋里取出項鏈,纏在了手腕上。
就在剩下最后一圈時,手心的墜子忽然傳來一陣短促的震動。
季聽的動作瞬間靜止了,眉心跟著蹙起,仔細地感受著每一次細微的顫動。
‘·---··/-··-·--··-----/-·----/-·--·--·/-···/-...-’
「季聽。」
「我討厭你。」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