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硯執求之不得,“我保證。”
兩人既然聊起了回去的話題,季硯執順勢問起了他那邊的進程。
季聽在心里斟酌了一下,道:“如果接下來三個試驗階段都順利的話,最遲明年年初,我們會首次嘗試合成室溫超導。”
明年才到第一階段,雖然季硯執知道這已經很快了,但心里還是有點情緒:“季耳朵,非得是你來做這些嗎?”
“非得是我,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上甘嶺,該我們上的時候,義不容辭。”
季硯執知道他說得對,但還是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聲:“說到底就我一個人吃虧,國家真應該給我發點補償。”
季聽有些內疚地抿了抿唇角,“那你想要什么補償,我可以試著幫你申請。”
季硯執說笑而已,但難免還是想逗一逗季聽:“我想想……錢?”
“我已經有工資了,還享受國家特殊津貼,都給你。”
季硯執挑眉,“你這次怎么不說把核聚變技術分我一半了?”
季聽心里猶豫了,但僅僅只是短暫的兩秒:“一半可能有些困難,但我會盡力。”
季硯執驀地愣了下,忽然低笑出聲。
原來被愛人縱容著踩進深淵是這樣的滋味,哪怕只是假設,心頭也瞬間裹上了蜜糖。
季聽被他笑得茫然,“怎么了?”
季硯執忍笑,道:“我以前覺得上天摘月亮是一句酸得倒牙的爛俗情話,但現在放在你身上,我覺得你真能給我摘。”
季聽嘗試著理解他這句話,然后認真地道:“無論我是否能做到,我都會盡我所能地去嘗試。”
聽到這句話,季硯執深深地換了一口氣:“我當初到底是怎么舍得放你走的……”
這個問題的答案,季聽幫他回答了:“因為你愛我的程度,甚至超過了你自己。”
這句話不經意挑起了季硯執的思緒,讓他想起了林清的那句話。
‘如果你把一個人看得比你自己還重要,可你卻眼睜睜地看著他走向地獄,無數個午夜夢回,你會不會像我一樣痛恨自己的無能?’
季硯執的呼吸瞬間亂了,被季聽清晰地捕捉到聲音:“你怎么了?”
他沉默了一小會兒,道:“我……我今天我見到林清了。”
季聽眉心疑惑地蹙起,“她回來了?”
季硯執原本想瞞下的,但他和季聽之間沒有秘密,于是還是和盤托出。
十幾分鐘后,聽完事情的季聽陷入了沉默。
不知道是他理解的方向出現了偏差,還是他對友情認識得不夠深刻,季聽總覺得這里面有種說不出的古怪感。
“我之前就覺得林清不對勁,但我沒想過去探究。”
季硯執喉結微滾,“你是指哪方面?”
“我和原主的性格差異那么大,幾乎所有人都察覺到了,偏偏她一副渾然不覺的模樣,依舊拿我當以前的季聽對待。”
意識到季聽沒有發覺,季硯執蜷緊的心緒悄然放開:“或許她也發現了,但她根本不在意。”
“還有一點。”季聽微微停頓了一下,有些猶豫:“如果我的認知障礙沒有加重的話,我覺得她喜歡你媽媽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