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對這種直刺面門的挑釁,秦在野只是輕描淡寫地掃了眼金蟾:“隨手就送人金子,不愧是暴發戶。”
“你說誰……”季硯執剛要反唇相譏,臉上忽然又露出了笑容:“是,商人身上當然是銅臭味,不像秦中校你孤高桀驁,只會為一塵不染的人著迷。”
秦在野掀起冷眸,“你就會這一招嗎?”
“不好意思,暴發戶就擅長哪疼往哪戳。”
這句話直接把秦在野說沉默了,就在季硯執準備趕客的時候,他忽然開了口:“釔元素相關的上百個專利技術都在世力名下,是因為季聽嗎?”
“是不是都跟你沒關系。”
他沒有正面回答,秦在野心里卻已經有了答案。他唇角微末地揚起一抹自嘲的弧度,“人大概要在最有把握的地方重重跌一跤,才會明白什么叫作繭自縛。”
季硯執眉梢微動,忽然來了興趣:“你以前真覺得凌熙在我們家過得很慘?”
自己犯過的蠢,秦在野也不回避:“是。”
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,你們倆是在我家的晚宴上認識的吧?”季硯執諷刺地笑了聲,“凌熙要真是季聽的禁臠,又或者季家虐待了他,我們又怎么會讓他光鮮亮麗的出現在社交場合?”
話音剛落,秦在野忽然反問道:“你對你弟弟的占有欲這么強,當初又為什么會允許他和凌熙談戀愛?”
這個問題成功地噎住了季硯執,秦在野見狀,眸中升起冷諷:“所以在這個問題上,你跟我犯了同樣的錯誤。”
季硯執心里發堵,因為反駁不了。
秦在野小贏一次,見好就收:“既然季聽不在,那我下次……”
季硯執冷冷地打斷了他:“下次也不用來了,你見不到他。”
秦在野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,站起身走了。
季硯執:……笑得好惡心。
風卷走最后一片秋葉,冬雪已悄然覆上屋檐,再凝神時,"除夕"二字赫然入目。
自從華科院發表過那篇文章之后,全世界的目光都聚集了過來,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華國會對室溫超導發起總攻時,號角聲還沒聽到,華國忽然間就偃旗息鼓了。
"德雷克方程顯示這不可能。"材料科學博士霍夫曼博士在圓桌對面推了推眼鏡,激光筆的紅點顫抖著落在投影幕布的數據曲線上,"他們聲稱的臨界溫度比理論極限高出17k,就像有人宣稱造出了永動機。
國防部長威廉姆斯扯松深藍色領帶,會議室頂燈在他光禿的頭頂映出冷光:"總統需要明確答案——華國人是真的突破了,還是在玩戰略欺騙?
話音剛落,另一名博士調出了新數據鏈:"加州實驗室的復現實驗成功了,但持續時間只有23秒。我們做不到的,華國人根本不可能做到。
隨著米方‘掌握’的消息越來越多,對于華國學術造假的質疑聲開始甚囂塵上,在1月1號這一天,米方更是在白宮新聞網首頁用釔元素周期表符號拼出"fake(虛假的)"單詞。
面對米方的一再挑釁,華國完全沒有回應,仿佛徹底沉寂了下去。
今年只有季硯執一個人在京市,所以年三十的早上便獨自去了姜家。
進門前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,果不其然,他進門后舅舅的第一句話就是:“小聽怎么沒跟你一起來?”
“他出差了。”
“大過年的讓人出差?”姜碩元皺起眉,“哪家單位這么沒人性?”
季硯執沒有跟他深入探討這個問題,先上樓去見了爺爺。
結果姜明德一看到他也是這個問題,季硯執用了一樣的借口,然后用開玩笑的方式岔開了追問:“您怎么就只惦記他,到底誰是您的親孫子啊。”
“你這話說的,連小聽的醋你也要吃啊?”
季硯執笑了笑,掩去了眸中的幾分苦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