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他們回到病房時,除了常所長,王院士也在。
一見兩人回來,王院士就噌的站了起來:“行,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。”
常所長咂了下嘴,上手拉住了他:“都老頭子了,怎么臉皮還薄得跟紙一樣。”
他壓根沒給王院士說話的機會,直接對季聽道:“王院士是來給你送藥粉的,這可是他從家里帶來的,用得是最好的黃芪和黨參。”
季聽有些意外,但更多的是茫然:“王院士,我還以為你討厭我。”
王院士嗖的把臉轉了過來,“我什么時候討厭你了?”
“每次我指出你們團隊錯誤的時候,你的神情似乎都很生氣,上次你還說我是在要求你們搭建最完美的積木。”
王院士眉頭擰成結,渾濁鏡片后的眼珠卻止不住往左下方游移:“學術上有爭執那不是很正常么,我對你個人又沒有意見。”
季聽眼底浮起一抹淺淡的笑意,道:“請問這個藥粉一天喝幾次?”
“一到兩次,每次3到6克。”說完,王院士就一副煩了的樣子:“行了,實驗室那邊還有事,我先走了。”
病房門剛關上,常所長就忍不住笑出了聲。
另一邊,自從視頻中斷后,季硯執就再也沒說過一句話。
董成山也沒說話,因為他還在消化兩個人的‘兄弟’關系,可理來理去仍舊是一團亂麻。
直到兩人上了電梯,季硯執才低沉地開口道:“董副司令,今天麻煩你了。”
董成山依舊沒有回應,雖然這次上級沒有責備下來,但他不希望這種情況再出現第二次。
“還有一件事,我想……”
“你想幫秦在野說情是嗎?”董成山直接打斷了他,轉過身時肅著面容:“季先生,上一次他違反軍紀受到了懲罰,這一次也是一樣,沒有人可以在紀律和法律面前有特權。”
季硯執沒有立場反駁,畢竟上一次他作為受害者家屬,從來沒想過什么網開一面。
秦在野就在一樓的等著,見到季硯執,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:“你見到季聽了嗎?”
“嗯。”
秦在野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,董成山看著他這副樣子,開口斥道:“秦少將已經知道這件事了,你回去好好反省你今天的所作所為,等著上面對你的處罰吧。”
秦在野一句狡辯都沒有:“是。”
董成山頭一甩,“走吧。”
兩人出了大門,秦在野便徑直朝自己的車子走去:“你自己回去吧,我還有事。”
“秦在野。”季硯執出聲叫住了他。
秦在野沒有回頭,更沒有轉身,只是沉默了片刻:“我說過了,我不是在幫你,我只是在幫我自己。”
季硯執凝著他的背影,“所以你這是在贖罪?”
秦在野扯了下唇角,不知道是覺得可笑還是在自嘲:“沈木嵐應該跟你說過我,我向來都只做我當下覺得對的事,所以從不會為自己的行為豎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