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硯執微斂深眸,眼底漾開的柔光卻被低垂的眼睫遮去大半,卻掩不住唇角上揚的弧度。
“季院士還真是處處為你著想。”馮司長感嘆般地道,“這么好的弟弟,我都打心底里羨慕。”
兩個人又溝通了幾個問題,馮司長臨走前,特意叮囑季硯執最近要格外注意私下的言行舉止。
她不是懷疑季硯執的人品,而是這個節骨眼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抓把柄,以此來攻訐世力集團乃至國家立場。
季硯執幾乎每天就是兩點一線,想出問題都出不了,所以他讓對方放心。
他親自將馮司長送到停車場,就在對方準備上車的時候,他還是忍不住問道:“季聽他……什么時候才能回來?”
馮司長似乎回答了,又似乎沒回答:“季院士現在是最接近太陽的人,或許有天你一抬頭,他就帶著太陽回來見你了。”
回辦公室的時候,季硯執拿出手機,琢磨要不要給孫燁打了電話。
結果剛喚醒屏幕,鄧路青的電話跳了進來。
“季董,您到底給王冕什么東西了,給他激動地在研究室嗷嗷叫,整得像返祖了一樣。”
“他沒跟你說?”
“王冕把那東西護得跟寶貝一樣,我多看一眼,都要扎我眼珠子了。”
季硯執無語,“等你來總部開會的時候,我私下告訴你。”
電梯門一開,方杰說市場部剛剛發來了文件,季硯執就把打電話這事拋到了腦后。
時間一晃過了半個多月,立冬這天,季硯執到家的時間格外早。
他剛進門,楊叔便笑瞇瞇地迎上前道:“今天姜先生派人送來了南極的帝皇蟹,廚房師傅問您是想配粥吃還是清蒸?”
季硯執眉心微動,“送了很多嗎?”
“五個箱子,里面各裝了一大只。”
這么多他自己也吃不完,于是把廖凱叫了過來:“你送兩只去木嵐云筑,跟沈木嵐說拿回家也行他自己吃也行,就是別自己瞎做浪費食材。”
廖凱忍著笑,“是,我現在就去。”
晚飯季硯執吃了一只清蒸帝皇蟹,剩下兩只讓廚房做了大家一起吃。海鮮就是圖個新鮮勁,他嘗著味道還不錯,于是就想著等季聽回來從舅舅那兒再要幾只。
晚上九點,季硯執照例在書房處理公務。
他正對著戰略投資部的并購案風險評估報告皺眉,手機忽然震了起來,是沈木嵐打來的。
季硯執唇角一挑,接通后第一句話就是:“怎么,專門來謝恩的嗎?”
“季硯執。”
只是三個字,季硯執就聽出了他情緒很不對勁:“你怎么了?”
“我,我現在在尚元路派出所,你能不能讓你的律師過來一趟?”
季硯執眉心擰起,問重點:“你直接跟我說發生什么事了。”
“是孫燁,他把孟云霽給打了,然后孟云霽就報警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