副總統貝內特的目光只是輕輕閃爍了一下,接著便哈哈一笑:“季,你是一個幽默的人,我喜歡跟幽默的人交朋友。”
他擺出一副大度的姿態,仿佛只將這段對話當做一個小插曲。
直到他參觀完世力,剛剛回到休息處,副總統維持的假面瞬間落了下來。
貝內特對季硯執的那句諷刺始終耿耿于懷,甚至視作為挑釁。可現在兩國正處于重要的商談階段,他不能因為一句話就公開報復或者破壞關系。
正好這時幕僚長將明天的行程計劃拿了過來,貝內特的目光劃過‘頒獎儀式’,嘴角滲出一抹冷笑。
這是個不錯的機會,他會用一種精致、體面卻充滿羞辱意味的方式,微妙地打壓季硯執一番,就連華國也無法提出異議。
“請伯格曼教授過來。”
隔天上午10:30分,季硯執在頒授儀式開始前半個小時抵達現場。
其實這件事在他看來就是浪費時間,因為這枚勛章對于季聽來說沒有任何意義,根本也不想要。最后還是馮司長勸說他,米方最喜歡借題發揮,出席一下就當是走個過場。
季硯執入場后,在禮儀人員的帶領下坐在了臺下的第一排的位置上。大約過了一刻鐘,負責這次國事訪問的領導陸永康坐在了他右手邊的座位上。
“小季,今天心情怎么樣?”
“一般。”
陸永康樂了,“我發現你們兄弟倆有個共同的特點,說話都特別直。”
提起季聽,季硯執冷峻的眉眼柔和了幾分:“還是不太一樣的,季聽說話直接只是因為他不想在溝通上浪費時間。”
“嗯……他的時間是很寶貴。那你呢?”
“我是脾氣不好。”
陸永康笑了一聲,正要說什么時,秘書長忽然走了過來。
他躬身低語,陸永康表情紋絲未動地聽完整件事,微笑著道:“沒關系,他們既然聲稱是小改動,那就按照他們的流程來。”
“好。”
秘書長走后,陸永康看向季硯執:“一會兒你可能要晚點登臺了,不過沒關系,這只是一個插曲。”
季硯執眉心微動,陸永康眼角的笑紋卻深了幾分:“而且往往一個插曲之后,還會有一點小驚喜。”
其實方才的對話已經讓季硯執猜出了幾分,但既然領導都以平常心對待,他也沒什么好顧忌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