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他不說話,季聽不給他逃掉的機會,道:“現在唱吧。”
避無可避,季硯執調整了下姿勢,讓季聽可以舒服地枕在他臂彎里。
過了一小會兒,低沉的哼鳴先起調,像是古老唱片機轉動的第一聲:“…嗯…”
接著,舒緩而悠遠的旋律,隨著他胸腔的震動,低低地流淌出來:“風吹麥浪沙沙響,云朵糖霜掛天上,乖乖合上小翅膀,夜風輕哼夢也香。不怕黑的漫漫長,有燈亮在小窗旁……”
季硯執的嗓音浸透了初醒的慵懶,像陳年的木吉他弦被溫柔撥動,沉沉的,帶著安穩人心的磁性。
季聽的呼吸在無意識間放緩,被這柔和的聲線牽引著,重新跌回一種溫暖的混沌里。
余音散盡,房間里只剩下兩人綿長的呼吸。
“這首歌……”季聽低聲問,“叫什么名字?”
季硯執的目光依舊停留在光斑上,唇角的笑意淡了些:“不知道,只有調子在腦子里,名字想不起來。”
“聽著像媽媽唱給孩子的搖籃曲。”
季硯執的呼吸幾不可察地停頓了一下。那熟悉的曲調背后模糊的影像,像隔著磨砂玻璃的人影,剛要被喚醒輪廓就立刻被按下消音鍵。
“……可能吧。”他應了一聲,語氣刻意變得漫不經心:“估計就是湊巧在哪聽到的,反正這歌也沒什么特別的。”
[興許是季硯執的母親……
“季耳朵!”
季聽的思緒應聲而斷,“嗯?”
季硯執剛想說些什么岔開話題,就在這時,門外適時地響起了清晰的敲門聲。
“我去開門。”
門打開,是管家恭敬地站在門外:“大少爺,有客人來訪。”
“客人?”季硯執眉心微動,“誰?”
管家微微側頭,朝他身后看了一眼,隨即壓低了聲音:“是那位陸言初先生。”
季硯執的眉眼瞬間沉了下來,聲音也冷了幾度:“他來做什么?”
“來找二少爺的,”管家頓了一下,補充道,“他還特意強調了,是正事。”
季硯執心里冷笑一聲,他還不知道陸言初?就算真有什么正事,肯定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。
他強壓下立刻讓人滾蛋的沖動,沉聲道:“知道了,讓他客廳稍坐,我們一會兒下去。”
季硯執回來后,季聽看著他明顯冷下去的眉眼,問道:“怎么了?”
“陸言初來了。”季硯執吐出這個名字,像是含著一塊冰,“來找你的。”
季聽的眉心幾不可察地動了一下,“他有說是什么事嗎?”
“你還記得你技術投資的那個《無人生還》的電影嗎?春節檔要上映第一部了,我估計他就是為這事兒來的。”季硯執語氣硬邦邦地道。
季聽的困惑更深了一層,“既然都要上映了,那技術層面的問題應該都解決了,他還來找我做什么?”
“不知道!”
意識到自己語氣太差,季硯執深吸了一口氣,還是將選擇權遞到了季聽面前:“季耳朵,你要下去見他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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