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聽想了想,溫聲道:“上午核心部分已經講完了,下午主要是團隊實際操作和調試。要不你跟我一起?這樣你也能看看,就不會覺得無聊了。”
季硯執沉默了片刻,忽然提議道:“這里人多,有點吵,要不我們出去找個安靜的地方單獨吃?”
“好。”
兩人沒走遠,就近找了一間空置的小休息室。關上門,外面的喧鬧被隔絕,只剩下兩人拆開餐盒的細微聲響。
坐下后,季硯執似乎真的沒什么胃口,象征性地吃了兩口蔬菜沙拉就不動了。
季聽將他這副模樣看在眼里,放下自己的筷子,轉而握住了他的手:“到底怎么了?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,你想跟我說嗎?”
季硯執的目光落在季聽握著自己的那只手上,深吸一口氣抬起深眸:“季耳朵,我有個問題想問你。”
“嗯,你問。”
“為什么……”季硯執微微停頓了一下,“為什么你回來之后,就不怎么提結婚的事了?”
季聽明顯愣了一下,眨了眨眼:“我提過兩次啊,你忘了嗎?”
“可是只有兩次啊,就那兩次。”
莫名的,季聽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了一絲控訴的委屈,忍不住失笑道:“是只有兩次沒錯,可問題是我每次提這件事的時候,你就開始把話題往別的方向帶,或者含糊其辭。于是我就在想,你會不會是有婚前恐懼癥?”
“婚、婚前恐懼癥?”季硯執皺起眉,仿佛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:“我?!”
“嗯。”季聽點了點頭,邏輯清晰地道:“不然解釋不通為什么我們兩情相悅,而我也向你求過婚了,你卻在推進婚禮進程這件事上屢屢逃避。”
“我那不是……”季硯執瞬間語塞,差點就把自己精心籌備、已推進了八成的秘密計劃脫口而出。
季聽耐心地等著下文,“你那不是什么?”
季硯執薄唇張合了好幾下,才硬邦邦地擠出話來:“我那不是……之前不知道,有婚前恐懼癥這個病么。”
“那你現在知道了,”季聽眼神認真地看著他,“你覺得你需要去看心理醫生嗎?”
季硯執簡直有苦說不出,只能順著這個臺階下:“……好。我記得傅承認識一個很厲害的心理醫生,我先去聯系一下。”
“嗯。”
季硯執幾乎是立刻起身,拿著手機快步走出休息室。到了走廊,他還是擔心季聽會聽到,索性推開安全通道的門走到了樓梯間。
他迅速撥通號碼,語氣帶著罕見的急躁:“王冕,現在進度怎么樣了?”
“大哥,你能不能別像催命一樣,求求你把我當個人看吧。”
“我沒有心情跟你開玩笑,你聽著,我必須盡快看到成品。”季硯執壓著嗓音,帶著點孤注一擲:“我已經等不了了,我要用它求婚。”
半分鐘后,王冕眼睛直勾勾地從耳邊拿下了手機。
正好汪斌拿著新出爐的蘿卜酥推門進來,看到他這副模樣:“你怎么了?”
王冕僵硬地轉動脖子,聲音都飄了:“我覺得……季董的精神狀況,八成是出問題了……要不就是腦子壞掉了……”
汪斌失笑:“怎么,他又給你下死命令了?至于氣成這樣?”
“不是氣!”王冕罕見地一臉嚴肅,指著自己電腦屏幕上正在渲染的場景模型,“你知道我最近一直在趕的這個東西吧?我一直以為,是季董要送給季老師的生日禮物或者什么重要紀念品……”
“嗯哼?”汪斌咬了口蘿卜酥,示意他繼續。
王冕深吸一口氣,用難以置信的語氣低吼:“結果他剛才跟我說!他竟然要拿這東西去跟別人求婚?!拿準備送給季老師的禮物,去跟別的女人求婚?!他這不是腦子有病是什么?!還是瘋了?!”
汪斌咀嚼的動作頓住了,沉默了好幾秒,然后非常真誠地建議道:“要不……你先去查查自己的腦子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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