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過多久,季聽拿著一個小奶瓶回來了。他熟練地在手里輕輕晃勻了溫熱的奶液,然后倒轉奶瓶,滴在自己手背上感受溫度。
季硯執瞧見他這個動作,眉頭又習慣性地擰了起來:“你這是在干嘛?”
“試溫度。”季聽抽了張紙巾擦掉手背上的奶漬,語氣自然,“以前我姑姑在兒童之家照顧小嬰兒,都是這樣試奶溫的,怕燙著。”
季硯執對這種不衛生的行為持反對意見,但因為是季聽他又忍住了。沒想到,季聽擦完手,直接把那個小小的奶瓶遞到了他面前。
“……干嘛?”
“你喂它。”季聽的聲音很平靜,卻不是在商量:“你說要一起養的。”
季硯執瞬間語塞:“我……”
最后他卻只是深吸了一口氣,然后仿佛要上戰場般,咬牙接過了那個小小的、此刻卻重逾千斤的奶瓶。
季聽彎下腰,將睡夢中的毛栗子從紙盒里抱了出來,然后用指尖輕點著小貓的鼻尖和臉頰。
小家伙被喚醒,發出細弱的嚶嚀,小腦袋在季聽臂彎里蹭了蹭。
季硯執見小貓睜眼了,立刻如釋重負般把奶瓶的奶嘴朝它懟了過去,動作僵硬得像個機器人。
“不是這樣。”季聽將臂彎湊向他,“你得把它抱在懷里喂,像這樣托著它,試試看?”
季硯執屏住呼吸,如同進行一項精密的外科手術,用兩根手指極其別扭地‘捏’住了毛栗子身體兩側,然后以一種近乎慢鏡頭的速度,極其笨拙地將這個溫軟的小生命轉移到了自己僵硬的臂彎里。
抬起的另一只手里捏著小小的奶瓶,將奶嘴試探性地湊近小家伙的嘴邊。毛栗子的小鼻子靈敏地嗅聞了兩下,幾乎是本能地張開小嘴,精準地含住了奶嘴,開始用力地嘬吸起來。
它嘬了兩口,似乎找到了節奏,兩只粉嫩的前爪立刻本能地伸出來,試圖去抱住那個溫暖的‘食物來源’,結果軟乎乎的小肉墊正好壓在了季硯執捏著奶瓶的手指上。
這一次,季硯執沒有像之前那樣‘應激’地彈開。他的身體依舊有些僵硬,但目光卻被毛栗子喝奶時那對來回快速抖動的小耳朵牢牢吸引住了。
“它喝奶就喝奶,耳朵為什么動得這么歡?”
“因為它是在‘使出吃奶的勁兒’啊,幼崽喝奶的時候,是要調動全身力氣去吮吸的,耳朵的抖動可能也是用力的一部分。”
季硯執聞言,目光重新落回臂彎里那個小耳朵歡快撲棱的小毛團身上。小家伙喝得專心致志,眼睛舒服地閉著,發出滿足的細微咕嚕聲。
一種奇異的、從未有過的柔軟感覺,悄然拂過季硯執緊繃的心弦。他擰起的眉頭在不知不覺間舒展開,連帶著抱著小貓的手臂也悄然松弛了幾分,不再那么如臨大敵。
…似乎、好像、真的……有一點點的可愛?
季聽捕捉到了他身上細微的變化,唇角悄悄向上挽起一個柔和的弧度。
看著瓶子里的奶下去一多半,季聽輕聲道:“今晚我睡客房吧,這樣我定好鬧鐘,每兩個小時……”
“什么?”季硯執猛地扭過頭,瞬間炸毛:“你為了它要跟我分房睡?!”
“我是怕吵到……”
“季聽,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它從窗戶丟出去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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