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聽愣住了,等回過神來先掛斷了電話,然后看向季硯執:“你剛剛是在……說反話嗎?”
“不是反話。”季硯執的語氣異常肯定,甚至帶著一種刻意維持的平靜,“而且你放心,我不會生氣。”
季硯執明確表明了態度,季聽內心的困惑卻更深了:[季硯執明明最討厭我和陸言初接觸,這次為什么主動讓我去?這不符合他的性格特征……
季硯執似乎生怕自己下一秒就會反悔,不再給季聽思考的時間,直接伸手握住他的手:“走,先去穿外套。”
“等等。”
季硯執回頭看他,只見季聽微微蹙起眉,眼神坦率而困惑:“我沒有想去見陸言初,我們之間目前沒有需要單獨見面的理由。”
他的邏輯向來清晰而直接——交易結束,關系即止。
“你就一點也不好奇他找你有什么事?”季硯執試圖引導。
“不好奇。如果是要緊事,陸言初會在電話里說明,至少會給出一個前提。”
季硯執被這‘季聽式’的理性回答噎得一時語塞,甚至有點哭笑不得,他萬萬沒想到,有一天自己竟然會反過來苦口婆心地勸季耳朵去見那個花喜鵲。
他深吸一口氣,換了個更有邏輯的角度:“陸言初那個人從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,他這次專程約你出去,萬一是什么重要的事呢?”
季聽沉默了。季硯執的話確實戳中了一個事實,陸言初每次找他確實都是正事,從未有過私人性質的邀約。
“好了。”季硯執捕捉到他的遲疑,安撫性地收緊了握著他的手:“別想那么多了,你先去一趟,見了面,自然就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了。”
季聽就這樣被勸出了門,季硯執一路把他送到車庫,看著他上車。
“季硯執……”
“放心,”季硯執像是知道他要說什么,托了托懷里的貓:“我會照顧好毛栗子的,我們兩個等你一起回來。”
其實季聽想說的并非只是貓,但看到季硯執臉上溫和的笑意不似作偽,便點了點頭:“好,我會早點回來。”
季硯執唇角又向上揚了揚,沖他揮揮手。
目送車子駛向出口,直到完全看不見了,季硯執臉上的笑容瞬間垮下。
該死的花喜鵲。
他把懷里的毛栗子舉到眼前,繃著臉,兇巴巴地數落:“拉屎你都要叫,剛才怎么對著季耳朵一聲都不喵?連主人都留不住,撿你回來干嘛?”
毛栗子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,一臉茫然的無辜相。
季硯執嗤了一聲,眼底卻悄然浮起幾絲零星的笑意:“傻貓。”
半個多小時后,季聽抵達了陸言初發來的地點。
“季院士!”早已等在門口的助理見他下車,立刻小跑著迎上前。
季聽站定,微微頷首:“你好。”
“陸哥已經在樓上等您了,我帶您上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