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勞。”
一行人乘電梯直達三樓,整層樓只有一間包廂,助理上前敲了敲門。
“請進。”
門被推開,季聽剛露面,坐在里面的陸言初便立即起身:“季聽,你來了。”
“嗯。”
隨行的張健和另一名同事快速掃視過室內環境,隨即掏出隨身儀器確認了一下,低聲對季聽說:“季院士,我們在門口候著,有事您隨時招呼。”
“好,辛苦。”季聽應道。
門從外面被輕輕帶上,隔絕了外面的聲響,包廂里只剩下季聽和陸言初兩人。空氣一時變得安靜而微妙。
季聽落座后,陸言初也隨之坐下,臉上帶著慣常的微笑:“我想你應該吃過午飯了,就沒約餐廳。這里的茶和幾樣特色點心口碑很好,看看有沒有想嘗的?”
季聽接過了他遞來的菜單,卻并未翻開:“你臨時約我來,是有什么事?”
陸言初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。他沉默片刻,唇角牽起一個弧度,卻帶著難以掩飾的自嘲。
“如果我說沒事,僅僅是因為我想見你一面……你一定不會來的,對嗎?”
季聽眉心微蹙,眼神里是純粹的疑惑:“可是你想見我,不正是因為有事嗎?”
這句話像一根無形的針,瞬間刺破了陸言初竭力維持的平靜表皮。當他再次抬起頭看向季聽時,他那雙總是顯得溫和風雅的黑眸里,此刻卻沉沉的,里面仿佛壓著什么極重的東西。
“季聽,朋友之間見面,有時都不需要特別的理由。我和你的關系,或許還在朋友之下……可即便真的只做朋友,”他聲音低沉下去,帶著一絲艱澀,“我恐怕也無法甘心。”
季聽徹底茫然了。陸言初的話語仿佛籠罩著一層迷霧,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懂,組合起來的意思卻讓他難以捉摸。對方的情緒也明顯不同以往,帶著一種他無法理解的沉重。
然而,季聽并未像揣摩季硯執那樣去深究這份異常,只是基于最直接的觀察:“陸先生,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?”
陸言初一瞬不瞬地看著他,眼底翻涌著復雜的情緒:“如果你指得是求而不得的痛苦,那我的確病入膏肓很久了。”
季聽還在試圖理解這句沉重的話語,陸言初卻像豁出去般,在滿室的寂靜中,直接剖開了心:“季聽,你就是那個讓我求而不得的人,我喜歡你。”
季聽眸中掠過一絲極短暫的怔然,仿佛被這突如其來的告白沖擊了一下,但這份波動轉瞬即逝,快得如同錯覺:“謝謝你的告知,不過對不起,我無法回應相同的情感。今天的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,也希望你能早日走出這段感情。”
說完,他便要站起身來,動作不帶一絲猶豫。
“為什么?!”陸言初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溫柔風度,滿心只有被催發到極點的痛苦和不甘:“是因為我說得太遲了?還是因為……我是陸言初?”
“都不是。”季聽回答得很果決。
“如果……我一定要一個‘為什么’呢?”
季聽這次幾乎沒有任何停頓。他直視著陸言初的眼睛,像是在陳述一組經過無數次驗證的實驗數據。
“你們喜歡的是我長出的樹。只有季硯執,他看到了我的坑洼,一邊說著嫌棄,一邊把它填滿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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