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聽沒讓張健他們跟著,所以車內三人只能透過車窗,無聲地觀察著季聽和陸言初。
聽不見任何言語,只能捕捉動作和神情的細微變化。
只見陸言初先是僵在原地。隨后,季聽上前幾步,似乎說了什么。陸言初始終低垂著視線,回應時也刻意避開了季聽的目光,偶爾會深吸一口氣,像是在極力平復著內心的情緒波動。
兩人在寒冷的夜色中交談了幾分鐘。期間,后座的秦在野只聽見了兩句心聲。
[這樣聽來,這屬于突發狀況,確實符合被剝奪主觀能動性的特征。
[嗯……這個解釋邏輯自洽,我能接受……
當最后那句“我能接受”清晰地傳入秦在野腦海時,他那雙如同寒潭般深邃的眼眸,驟然凝結了一層更厚的冰霜。
他主動揭露真相,換來的是季聽冰冷的威脅和贖罪的誅心之論。
而陸言初,僅僅幾句話解釋,就能讓季聽如此平靜地說出‘我能接受’?
這種截然不同的待遇,像一根冰冷的刺,狠狠扎進秦在野的神經。他緊抿著薄唇,胸口翻涌著一股難以名狀的冷怒。
就在這時,庭院中的交談似乎結束了,季聽轉身回到了車上。
隨著沉重的老宅大門緩緩開啟,四人的車率先駛入莊園,陸言初的車緊隨其后。
進入停車場后,季聽推門下車,卻沒有走向通往主宅的電梯,而是對張健道:“辛苦你,先帶秦在野和陸先生去客廳稍坐。”
“您要去哪?”
“我去找廖凱,很快回來。”
過年期間他和季硯執雖不住老宅,但安保不能松懈,所以廖凱每年都主動留守,既能確保安全,也能拿到豐厚的五倍薪酬。
季聽快步走向大門的安保室,廖凱似乎猜到他會回來,就站在門口:“二少,您和董事長不是在姜家過年嗎?”
“臨時決定回來了。”季聽沒有解釋原因,直接切入主題:“剛才跟著我們車進來的那輛古斯特,上面坐的是陸言初。”
廖凱倏地一愣,還沒等他從這消息里回過神,季聽接下來的話如同驚雷炸響:“跟我同車回來的,還有秦在野。”
“秦在野?!”廖凱用力地擰起眉。
“我有非常重要且私人的事情需要處理,張健他們全程負責我的安全,你無需擔心。”季聽頓了頓,加重了語氣,“接下來幾天,他們兩個人都要留在這里。所以你所看到的、聽到的關于他們兩人出現在這里的事,可否請你一個字都不要透露給季硯執。”
“您……您確定要瞞著董事長?”
“嗯。”
廖凱心里天人交戰,一方面他相信二少肯定有自己的理由,但另一方面又覺得對不起董事長的信任。
最終,他心情沉重地開口:“二少,我可以答應您。但有個前提,他們絕不能做出任何傷害您或出格的事。”
“好。”
交待完畢,季聽先回游戲室準備了些東西,然后回到前廳:“你們兩個,跟我走。”
陸言初立刻起身,態度配合。秦在野則冷著臉,直到季聽和陸言初都快走出大門,才散發著低氣壓站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