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在野周身的氣息瞬間降至冰點,看向陸言初的目光像是藏著無形的冰刃:“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意了?”
“沒有嗎?”陸言初對他的寒意渾不在意,施施然踩著臺階一步步走下來,“那你一直在氣什么?按道理,這事我們都虧欠季聽。你要是不想配合實驗,完全可以不來。既然來了,又擺這副冷架子給誰看?”
說話間,他已站定在秦在野面前,兩人目光在空中無聲交鋒:“難道是因為季聽對你和對我的態度,不一樣么?”
秦在野面無表情,眼神里卻淬著冷諷:“他對我的態度的確不好,可他對你,也不過是客氣而已。就憑這點客氣,你就覺得在他眼里與眾不同了?”
陸言初并未被刺痛,反而輕哂:“我沒你那么自以為是,免費提醒你一句,別總是覺得問題出在別人身上,想要被平等的尊重,先看看自己是否擺正了態度。”
秦在野薄唇微動,話未出口,目光卻驟然銳利地射向廖凱藏身的角落:“誰在那?出來!”
廖凱懊惱皺眉,推門而出時卻已腰背挺直如松:“我是季董的貼身保鏢,同時負責二少的安全。”
陸言初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幾分,語氣帶著一絲了然:“哦,是來專門盯著我們的?”
廖凱沒有直接回答,只是目光如炬,沉沉地投向了秦在野。
答案太過明確,陸言初唇角微揚,溢出一聲低不可聞的輕笑。
短暫的沉默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震動打破,廖凱看了眼屏幕,是季聽。
“喂,二少。”
“我剛用無人機投送了兩個密封箱到門口,能麻煩你幫我搬進去嗎?”
“沒問題,放在哪?”
“就放在三樓入口處那張合金實驗臺上,不用拆封。”
“明白。”廖凱應下,目光再次掃過秦在野,這才轉身出門取貨。
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小時,季聽的身影才重新出現在實驗樓。面對靜待指令的兩人,他言簡意賅:“現在啟動最終方案。”
他在主控臺前站定,在鍵盤上輸入一串復雜的指令代碼。
兩三秒后,似有一陣嗡鳴響起,可眨眼之間,這股聲音又忽然消失。
季聽抬頭看了一眼穹頂的六邊形復合玻璃模塊,心里淡淡地道:[嗯,失敗了。
陸言初怔了怔,差點笑出了聲。失敗了情緒還這么穩定,他見過的那么多人里也就只有季聽了。
第二次啟動依舊失敗,于是季聽將兩次的數據整合,嘗試新的技術調整。
又過了近兩個小時,他走向一樓的控制中樞,為力場發生器的核心接口注入了一段全新的動態調諧算法,這是他根據前兩次失敗數據緊急優化的關鍵補丁。
等他回到三樓,陸言初忍不住問道:“季聽,你說的最終方案到底是什么?”
“靜默力場。”
兩人都聰明地選擇不去追問,而是各自坐回那張連接著無數生物傳感探頭的特制座椅。
季聽在主控臺前站定,指尖在懸浮的虛擬鍵盤上輸入一串遠比之前更復雜的指令代碼,指令確認的瞬間——
嗡……
穹頂上,那些原本散發著柔和淡藍色光芒的玻璃模塊,其內部仿佛有深海暗流被激活,顏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加深、匯聚,最終形成一片深邃的幽藍。一層無形的能量屏障如同水波般蕩漾開來,悄無聲息地將整個實驗區域嚴密覆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