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這句話,季硯執當即從鼻腔里溢出一聲冷笑。
不放心你?
季耳朵在這兒做實驗做得好好的,有什么好不放心的?難不成這實驗室還能憑空炸了不成?純粹就是找借口!
他不爽地又剜了一眼屏幕上那兩張臉,扭頭就對季聽說:“季耳朵,別理……”
話音未落,“滴”的一聲輕響,實驗室的鈦合金門已經無聲地向兩側滑開。
“你……?!”季硯執一口氣噎在喉嚨里。
季聽聞聲轉過頭,“怎么了?”
季硯執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,“就我們倆單獨待著不好嗎?非得讓他們進來?”
“剛好你們三個人都在,我需要研究為什么只有你們能接收到我的‘心聲’,也許能發現新的變量關聯,樣本多樣性很重要。”
這個理由正當得簡直能拿去申請科研基金,堵得季硯執一口氣憋在胸口,什么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。
就在兩人說話的間隙,電梯運行指示燈已經跳到了“3”。季硯執忽然毫無征兆地從座椅上彈了起來,一個箭步就躥到了季聽身邊。
動作快得帶起一陣風,緊接著就是一聲壓抑的悶哼。季硯執猛地弓下了腰,一手捂著后腰,臉上瞬間皺成一團。
季聽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,下意識扶住他的胳膊:“怎么了,撞到哪了?”
“沒……事。”季硯執咬著牙,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,“起太猛了,不小心閃了下腰。”
季聽眉頭微蹙,正想低頭檢查——
“叮!”
電梯門如同舞臺幕布般無聲滑開。
陸言初抬眼,就季硯執緊緊握住了季聽的手。而他以為正在生氣的季聽非但沒有絲毫慍怒,眼睛里只有一絲茫然。
旁邊的秦在野只冷冷掃了一眼,幾乎是立刻就別開了臉。
聽心聲的時候還以為季聽會發多大的火,結果這才多久就被季硯執哄得服服帖帖。敢情那副活閻王的臉色,就只對著他一個人擺?
而陸言初卻比他多看出一點東西,洇在季硯執眼尾的紅痕,憑他豐富的經驗判斷,這位季大少爺在他們進來之前,至少是結結實實地……大哭過一場。
季硯執敏銳地捕捉到陸言初那探究又帶著幾分戲謔的目光,心頭火起:“陸言初,你看什么看?”
陸言初慢條斯理地挽起唇角,“沒見你哭過,想多欣賞一會兒。”
話音剛落,秦在野忽然又把視線移了回來,眉眼間憑空多了抹哂意。
季硯執另一只手瞬間攥緊成拳,骨節捏得發白:“你們倆是嫌日子過得太舒坦,上趕著來找不自在是吧?”
陸言初只是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梢,而秦在野則是直接多了,冰冷的視線毫不退縮地與季硯執悍然相撞,清晰無誤地吐出了四個字:“惱羞成怒?”
季硯執的雙眸危險地瞇起一瞬,怒極反笑:“你們信不信,我現在就能讓你們倆滾出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