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超市出來的丹尼爾簡直都要氣瘋了,他甚至懷疑兩邊老板早就知道他要過來,所以提前串通好了。
再報警?還說自己錢包丟了?要是這么做,估計警察這次帶走的就是他了。
絕望和憤怒中,他忽然靈光一閃,季聽這么重要的人,絕不可能跟他大哥兩個人單獨來北極,華國一定會給他們配備最嚴密的安全保障……
丹尼爾驀地睜大雙眼,立刻掏出電話打給站里的同事:“聽著,你馬上去一趟華國的黃河科考站,看看季聽和季硯執是不是還在那里,或者看看他們有沒有什么異常動靜!”
半個多小時后,同事的電話回了過來:“丹尼爾,你是不是搞錯了?我們剛才去了黃河站,借口借用工具,他們的人正好在聚餐,一桌子人圍著吃那種中式火鍋,特別熱鬧,還邀請我們一起吃點……里面是有幾個亞洲面孔,但沒看到那天餐廳里的兩個人啊,情況一切正常。”
一切正常?怎么可能一切正常?!
現在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在季聽身上,但凡他在別國領土被發現,這輩子肯定回不去了。這么危急的情況,華國又怎么可能不采取行動?
丹尼爾越想越發冷,因為綜合所有情況來看,季聽很有可能早就離開了。
事已至此,他不得不把情況匯報上去,但他的上級在聽完后,卻也不愿放過任何一絲可能性。
“你繼續監視黃河站的動向,特別是他們的人員是否有提前回國的計劃。我們會聯合米國向挪威政府施壓,要求他們嚴格審查所有近期從北極地區離境的華裔人員。季聽26號還在北極,就算當天離開,肯定也還沒出白令海峽。”
只要人還沒離開國際海域,他們肯定能將季聽扣下。
于是,在接下來的幾天里,丹尼爾和他的同事像幽靈一樣,時刻監視著黃河科考站的出入口。新奧爾松地方不大,各國科考站相對集中,監視起來并不太難。
直到第五天,他們發現黃河站的車輛突然提前一天啟動了,似乎準備離開。
“他們動了,比原計劃早了一天!肯定有鬼!”丹尼爾立刻興奮起來,帶上人驅車攔截。
然而,當他們強行攔下黃河站的車隊,卻發現車里坐著的,只有鄔領隊和幾名普通的科考隊員,根本不見季聽和季硯執的蹤影。
下車的鄔領隊一臉不悅,“你們想干嘛?”
丹尼爾咬牙質問:“你們的觀察任務還沒結束,為什么提前撤離?”
“我們站里的補給提前到了,我們去接一下,順便進行一次常規的外圍冰情勘察,有什么問題嗎?”鄔領隊說著話,毫不客氣地頂上前:“你今天要是說不出問題,你就得出問題了。”
丹尼爾啞口無言,臉色青紫交加。
此刻的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,就在他們死死盯住黃河站和新奧爾松的這幾天,季聽和季硯執早已不在挪威的領土上了。
就在與趙主任匯合、并迅速返回黃河站的第二天,借助一場突然增強的極光活動帶來的電磁干擾掩護,季聽和季硯執在趙主任率領的精干小隊護衛下,悄然登上了俄方提供的特種直升機。
一路向東,穿越了廣袤的冰原和封凍海峽,已于昨日安全抵達了俄羅斯位于北極地區的重鎮,別雷島軍事基地。
這一切,都源于那晚季硯執在極度危急時刻下的決斷。他瞬間就預判到了對方一旦確認季聽在北極后的連鎖反應——必然是外交施壓和嚴密監控所有常規離境通道。
因此,他果斷選擇了明修棧道,暗度陳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