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危樓道:“那就是破壞罪證了!”
“......”
馬管家愣了一秒。
謝危樓探出頭,往窗外看去,恰好看到一旁的屋檐上有一個細微的腳印,而且窗戶旁邊的木檐上有數道爪痕。
他看向馬管家道:“你描述一下水鬼闖入以及抓走許攀的畫面。”
馬管家指著桌子道:“當時我與家主正坐在這里商談賬房的事情,那水鬼瞬間破窗而入,它速度太快了,一把抓著家主便沖了出去,我追下的時候,護衛正在和他打斗。”
“馬管家,又在撒謊了。”
謝危樓盯著馬管家。
馬管家神色一滯,他詢問道:“還請大人明示。”
他明白自己今天完蛋了,因為他的破綻太多,天權司完全可以帶他去牢底拷問一番,讓他老老實實的交代,但他就想知道,自己還有哪些地方露出了破綻。
“我來告訴你,你哪里撒謊了。”
張龍指著破碎的窗臺道:“冬日天啟寒冷,紙張受凍僵硬,若是從外面破窗而入,這劈碎的窗戶應該是往內,但這窗戶卻是往外,說明那水鬼是從里面沖向外面......”
很顯然,上次浣紗樓的案件,那個門戶上的破洞之事,給了他一些經驗,這一次也是如此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
馬管家露出嘆息之色,終究還是不夠謹慎。
沒過多久,林清凰帶回一個破碎的花瓶,碎片上還有一些血跡。
“這......這不是馬管家的青瓷瓶嗎?”
有許家之人通過殘損的花瓶,認出了這是馬管家之物。
這青瓷瓶上沾染著血跡,又跑到了許夫人房間,這讓人瞬間有了猜想。
謝危樓道:“馬管家的碎花瓶,自己長腳,跑到了許夫人的房間,我聽人說,一個犯人行兇之后,會率先做三件事情,偽造現場、藏尸體、藏兇器。藏兇器,一般不會藏在自己居住的地方。”
“之前檢查許攀后腦傷痕的時候,發現那傷痕平整,若是尖銳石頭磕傷,傷痕應該呈現凹陷之狀,只有外表光滑之物,才會造成平整的傷痕。接下來,輪到馬管家繼續狡辯了。”
馬管家神色復雜的說道:“沒必要狡辯了,這位大人就是在貓戲老鼠,我若是繼續狡辯下去,那就貽笑大方了。”
作為許府的管家,他也算是知曉按照官府辦案的那一套,其實只需要懷疑他,就可以抓他去拷打一番,他不認為自己抗得住拷打。
而且他的話漏洞太多,繼續狡辯下去,也毫無意義。
“那就說吧!”
謝危樓看向馬管家。
馬管家看了一旁面死如灰的張蕓,沉默了一秒:“家主身體不行,半月前與夫人分房而睡,昨晚恰好看到我與夫人......他突然發瘋了,要掐死夫人,我情急之下,拿起花瓶便打死了他,夫人脖子上的圍巾,是我匆忙給她的,為了遮掩脖子上的勒痕。”
“水鬼呢?”
謝危樓繼續問道。
馬管家搖頭道:“沒有什么水鬼,那是我讓護衛盧肇假扮的,為的便是制造一個水鬼行兇的現場,本以為頂多算是百密一疏,沒想到盡是漏洞百出。”
“馬管家,竟然是你們。”
許府的一些人怒視著馬管家和許夫人,這對狗男女偷情,還殺害了家主,真是罪該萬死。
馬管家和許夫人低著頭,面死如灰。
“去叫那盧肇過來。”
謝危樓往四周看了一眼。
“小人已經來了。”
一位身著灰袍、戴著面具、杵著拐杖,只有一條腿的男子走了進來,別看他是瘸腿,但有武力在身,是許家最厲害的護衛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