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可卿眉頭一簇,然后看陳言:“前輩……你看出什么了嗎?”
陳言搖頭。
這人的氣數看著沒什么異常,不像是被什么鬼魂附體啊奪舍啊什么的。
倒真就是像不知道怎么忽然發瘋了。
很快,一個教習在翻了小張總的行李箱后,從里面發出一瓶藥來,交到了楚可卿的手里,楚可卿看了一眼后,嘆了口氣。
陳言拿過來看了一眼,就看見上面藥物名字是:百憂解。
他不太懂這些東西,看向楚可卿,楚可卿低聲道:“這是氟西汀,一種精神類藥物,專門治療焦慮或者抑郁癥的——看來小張總有抑郁癥。”
陳言沒說話——抑郁癥這些,他不太懂。
楚可卿隨后補充道:“抑郁癥分很多種,有些抑郁癥是會夾雜著其他的癥狀的,比如躁郁癥,病人除了抑郁之外,也會伴隨著狂躁的癥狀,也許這位小張總就是這種病……”
說著,她又看了一眼被捆在椅子上兀自來回掙扎,面部扭曲的小張總,猶豫了一下,低聲道:“他是做金融搞投資的,聽說做這行的壓力都很大,多少都有點心理疾病什么的。據說焦慮和抑郁是行業普遍現象?”
這個推測倒也挺符合邏輯——小張總的包里帶著藥物,可見他是有這方面的病的。
“帶藥確實可以說明他自身有病。但我不太懂,躁郁癥,會讓人發瘋到這種程度么?”陳言問了一句。
楚可卿也是皺眉不解,隨后楚可卿詢問了一下幾個教習,也問了問幾位學員,主要是詢問這位小張總平日里的言行舉止有什么異常。
大家都表示,看起來還好,沒太大的異常,不過這位小張總平日里性子不算很活躍罷了,而且……
說句實話,都是場面上的生意人,沒準人家在人前都是強撐著裝出一副正常樣子呢。至于私下里什么樣子,誰也說不清。
說穿了,禪修班里的人,互相都是萍水相逢,對其他人的了解程度都有限。
隨后楚可卿慰問了一下受傷的大張總,說了些安慰的話后,還請隨團的醫生給張明遠處理了一下傷勢——倒是沒傷得很重,看著應該就是軟組織挫傷。不過大張總倒是嚇得不輕。
“我也不曉得他有什么病啊!”大張總惱火的搖頭:“這孫子晚上還好好的,還說這次禪修結束,回去我請他去我廠里參觀,他說有興趣投資一些制造業實體工廠的……我他媽的把他當財神爺的,怎么可能去得罪他?至于說話激怒他,就更不可能了!”
說著,大張總的怒氣似乎有些遷怒到楚可卿頭上了,語氣不滿道:“院長!我也是聽朋友推薦才到你的書院里來學這個禪修的。結果出了這種事情。
你們書院里平日收學員,都不篩選一下的么?這種腦子有瘋病的人都收進來?
我特么今晚差點死在這里你知道嗎?!”
楚可卿深吸了口氣,眼神里也有一絲無奈,但還是盡量好言好語道:“這件事情不管怎么說,書院都有責任。我們一定會負責到底的!
大張總,你先好好休息,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說,我們會及時處理,不行的話就送你下山去醫院。所有的一切費用,都由書院來承擔!”
大張總看著楚可卿,張了張嘴,似乎想說什么,但終于擺擺手:“費用什么的,我也不在乎這點錢,送醫院也不必了,這大半夜的去什么醫院。我沒大事!倒是那個小張總的樣子有點嚇人啊。”
“我們會立刻找醫生來看看的。”楚可卿回答,然后走出了房間。
半夜被驚醒的學員們,都聚在了院子里,有的則站在門口,三三兩兩的說著閑話,一輪紛紛。眼看楚可卿走到院子里,不少學員就靠攏了過來。
楚可卿定了定神,提高聲音道:“各位不要驚慌,是小張總犯病了,然后精神錯亂之下做了一些出格的事情,幸運的是沒有什么大礙。我們會立刻處理!”
頓了頓,楚可卿深吸了口氣,大聲道:“也請各位放心!既然是跟著我們書院來這次游學課程,那么我們書院一定會對每一位學員的健康和安全都負責到底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