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久攻不下,咱們又表現得勢弱挨打,兇畜族多半還會從后方調集更多的丁口過來,到時候,多聚集些兇畜族在關防之外,而鎮將那邊在林海放火,燒了它們的后路……等它們師久疲憊,軍中補給耗盡,到時候兩邊夾擊,說不定一口就能吃個飽。
一戰,可滅兇畜族十萬青壯!叫它們三十年都緩不過氣來!!
可意外發生后,最后的決戰被提前了,但城下聚集的兇畜族數量,卻比戰前規劃的要少了許多。
這一戰,只滅了它們三四萬丁口,算是到手的戰功,少了一多半。”
陳言聽了,不由得心中一抖,臉上表情僵硬,低聲道:“你說的那個意外……”
“便是冰原上的那場天地變動了。”顧金甲搖頭苦笑道:“若是再打兩個月,兇畜族的后方就會調集更多丁口上來,到時候再發動才好。”
陳言想起一事,問道:“戰時我在雪原上潛藏,看見兇畜族大軍撤去,怎么雪崖關守軍卻也不派軍沿途追擊?白白失去了一個擴大戰果的機會。”
顧金甲看了陳言一眼,搖頭道:“原來的計劃是要把它們在這里拖久些,軍中上來更多人,那個時候再斷了林海那邊的后路,讓它們斷糧斷后路。
可忽然這么一下……城外的兇畜族雖然大亂,但畢竟元氣未傷,最關鍵的是,它們的軍需物資也遠遠沒耗盡,全軍撤退,實力老底子也在——這個時候追擊,效果就要差很多!
而且,雪原追擊,最好是在空曠的地帶,漫天遍地的空間內,讓那些步行的兇畜族忙于奔命的逃亡,我們的奔雷騎在后面追逐,都不用廝殺,跑都能讓這些兇畜族跑死一半!
但冰原崩潰,變成了一片大湖,騎兵騰挪的空間都沒里。
兇畜族撤退的地方,冰原上殘留不多的狹小地帶。這種空間下,騎兵施展不開,那就不是獵狗追食物,而是要逼著兇畜族在狹小的空間內,和我們肉搏——騎兵可不是這么用的。
何況,咱們城中的奔雷騎多半被鎮將帶去林海了。
所以我說,這個冰原的崩塌,出現的時間點,對咱們不太有利。”
陳言低頭苦笑了一下,為了掩飾,又用水抹了一把臉,才語氣有些復雜道:“這么說來,讓冰原崩塌,卻反而是幫了倒忙?”
“倒也不算。”顧金甲總算是說出了一句對陳言稍有安慰的話:“事情都是多面性的。這一戰雖然戰果比預計的小,但咱們的損失也比預計的要更小。
原本的計劃是在雪崖關下打上兩個月的——兩個月的防御戰,我們怎么也要死傷不少人。原來的作戰計劃和推演,我們少說也要死傷三萬,換取吞下兇畜族十萬丁口!
可現在,這些人就不必死了。
暗中現在的局勢,這一戰咱們不過就是死傷幾千,換它們三四萬,大賺!
而且冰原崩潰變成大湖,雖然我們不好追擊,但兇畜族是步行返回,冰原崩潰后,它們只能繞路,比之前要多走很遠的路,到時候食物不濟,就算沒我們追擊,恐怕它們也會死上一批。
雖然戰果小了一些,但性價比卻也更高了一些。
不過那位新鎮將心氣太高,想一戰定三十年的安穩——想一口吃個胖子,想法當然是好的,所以對現在的這個結果不太滿意罷了。
可我在雪崖關多年,深知這里的人苦,能有現在這個戰果,我倒是覺得很滿意,能少死很多人,也能滅了兇畜族三四萬,算是很好了。”
陳言問道:“兇畜族撤軍的時候雪崖關沒派軍追擊,只靠兇畜族自行撤退,怎么能讓它們死傷三四萬?”
“你以為鎮將帶了那么多奔雷騎在林海是玩的?
冰原的地方沒辦法搞追擊戰了,但兇畜族長途跋涉繞過大湖后,剛好是食物耗盡,氣力耗盡,士氣耗盡的時候!
到時候,在林海那邊,幾千奔雷騎就可以像追兔子一樣,讓那些兇畜族在林海流干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