差不多的時刻,莊霖坐在隱仙谷學堂內書寫著什么。
其實現在學塾在正常情況下已經很少莊霖親自開課了,原本隱仙谷的孩子,早已經算是學有所成,更是會自己去藏經傳功兩樓找書看。
只有遇上真正不太懂的事情才會去找莊霖。
或者在莊霖對某些感悟有大突破,或者預感到一些學生的修行進展到了關鍵之處,也會專門上課為其講解。
而之前兩個月時間的課程,更多的是為了那些第一次來隱仙谷的道人們講的,他們雖然本身在道觀中已經有了一定基礎,但顯然還不夠。
只不過莊霖每次上課,只要是在谷中且沒有任務在身的,包括劉宏宇在內的學生們也都會來聽。
這會熊旭光等人都已經離谷,學塾自然也暫時清閑下來。
而兩個月下來,莊霖自己也不是沒有收獲,通過教人,他自身的修行感悟也在一點點增加,所以這會也在記錄心得。
莊霖深知他寫下的每一卷書,都會為后來者在修真這條路上提供方向性的指引,所以一旦有突破性的感悟,從來都是寧心靜氣,全神貫注一絲不茍。
一縷清風吹入學塾,風中顯出一道靚麗的倩影,許久沒有現身的夕渺此刻出現在了這里。
在與現代朝廷接觸的初期,夕渺是有刻意避諱的因素在里頭的,當然她不出現也不完全是因為這,也是有自己的事要做。
此刻夕渺腳步輕盈地走到學堂邊,朝著里面看了一眼,便倚著廊中欄桿看了一會。
莊霖這種近似于以儒性悟道的感覺,身邊隱隱有種光明和溫暖的感覺,也有一種特殊的道蘊意味在,讓夕渺不免看得略有些入神。
只是沒多久,莊霖忽然頓住了筆,隨后抬頭看了一眼學塾門外,瞥見了夕渺略微有些閃躲的身影。
廊柱后面,夕渺忍不住朝著自己的腦袋捶了兩拳,你在躲什么啊喂!
“咳,打擾到先生了,我也是才來.”
夕渺略顯尷尬從廊柱后面走了出來,莊霖隨后微微皺眉看向手中的筆。
“并非是你.只是有些奇怪的感覺”
說著莊霖放下筆,屈指掐算了一番。
但這也只是一種感覺,縱然莊霖掐算了一番也并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變數,只是明白這是一種正向的變化。
“難道有什么好事發生?”
夕渺好奇地走入學堂,徑直到了莊霖身邊,低頭看看桌案上的書文,隨后放下懷中抱著的一卷畫。
“可是算到什么?需要妾身幫忙么?”
莊霖搖了搖頭。
“只是一種感覺,不好形容,但應該是正向的變數,不能算壞事。”
夕渺笑了,想了下指向自己放下的畫卷。
“那或許妾身的到來就是那件好事呢?”
這么說可能有些曖昧,夕渺趕忙又補充一句。
“妾身的意思是,我帶回了這幅畫,或許對先生有幫助,對將來欲在后世行飛升之事有幫助!”
“嗯?”
莊霖低頭看向桌案一側,而夕渺已經順勢坐在他身邊,親手將畫卷緩緩展開。
畫卷之上,描繪著一些山巒,呈現五行五岳之景,但莊霖一眼就看出關鍵并非在那些景物,而是在各山中心出現的幾個特殊的符號。
“這是.”
莊霖看向夕渺,后者側顏微微一笑。
“五岳真形圖!嗯贗品,雖是贗品卻依舊十分難得,乃是青丘洞天一寶,我也是借著這次完美化形契機,回去的慶典之機順便借出來的,專程拿來給先生一觀!”
莊霖笑了。
“我說這兩月如此有趣的事情你不在,原來不只是時機不合適,暫時避開一下,而是回家鄉辦化形之慶呢?”
“可惜可惜,青丘之國莊某也久仰盛名,很是想要去看看呢!”
夕渺聞言露出幾分古怪的笑容,微微咬唇朝著莊霖玩笑似地挑了挑眼。
“先生,您去可未必合適,怕是會蕩漾起一池相思春水呃呵呵呵呵”
夕渺的怪笑莊霖立刻秒懂,咧了咧嘴卻也不說什么,低頭看向手中畫卷。
“這竟然只是贗品么.”
夕渺的神色也恢復嚴肅,輕輕點頭道。
“不錯,只是贗品,不過能被我青丘專門收藏視為一寶,自然也不是尋常贗品。”
“那你拿出來不會有問題?”
“沒問題,我完美化形前途無量,就要了這幅圖!而且青丘還有一幅呢!”
所以根本不是借的咯?
莊霖也不多言,反而是認真看著這幅圖,這才是對夕渺的最大尊重。